進入丞相府後,秦知頤跟沈雪環往偏院走去。
“魏伯父在哪?父親給了我一隻玉鐲,說是丞相夫人早年的遺物,讓我借此機會還給他。”
“應在正廳接客才是,不知為何要到偏廳。”
北澧是馬上打下來的天下,不少大人物都是軍伍出身。沈將軍和魏丞相都是琮帝在軍中的左膀右臂,關係要好,這等喜事自然要來祝賀。
穿過花廳就是書房,魏丞相穿一襲赭色長袍正在閱信,鬢邊已經隱約有了白痕。
沈雪環草草看了一眼,信上隻有寥寥幾個字,見魏丞相緊皺的眉頭,怕是字越少事越大。
“魏伯父!侄兒見過伯父。”
“魏伯父好!”
二人行了個禮,魏丞相抬起頭來,眉宇稍舒展了些:“知頤啊,快過來坐。”
說著,他轉頭看向同來的少年,愣了一下,試探著喊了聲:“雪環?”
沈雪環用力點點頭:“是我,伯父!”
“真是雪環啊!你不是在南疆大營?”魏丞相從桌案前走出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你父親怎麼舍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非要當男孩用。他不是說三個月之後才到京城嗎?你怎麼先回來了?”
沈雪環撓撓頭:“我出來探個情報,離京城近,父親讓我結束後留在這,不用回去了。”
“太好了,”魏丞相忽然麵露紅光,一掌拍在手心上,“真是老天爺相助。老夫正在為難楊尚書的事該怎麼辦,若有雪環幫忙,一切都不在話下。”
秦知頤是刑部侍郎,猛然聽到刑部尚書的名字愣了愣:“尚書大人怎麼了?我都好久沒見他了。”
魏丞相連連歎息:“還不是那個螞蚱案?宮裡今日剛下了旨,他辦差不利,收監待審,怕是烏紗難保。”
原來是朝廷欽犯螞蚱,專乾**越貨的勾當,鬨出了九起命案。
“老楊一輩子清官,不能壞在這事上。況且,他隻是第一個,若他丟官,抓螞蚱的事就會落到你頭上——”他指了指秦知頤,“你覺得這事好辦嗎?”
秦知頤臉色變了變,北澧情況特殊,抓人審人的事歸大理寺管,但大理寺沒有最高負責人,他縱然有權監管,也指揮不動那群武夫。
可要是沈雪環能加入,那就不一樣了,兩個人齊齊看向沈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