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一瞬間冒出的念頭定住,李壑陵緩緩皺眉,自己怕是瘋了,放著滿京城的女人不要,在這貪圖一個男人。
習武之人,氣隨心轉,這刹那的不滿立刻被沈雪環捕捉到了,她下意識揚劍回旋,一劍指在來人眼前,待落劍時才看見居然是李壑陵。
這劍夾著真氣,來勢凶猛,一看就難以收回,李壑陵當即凝神聚氣,眼疾手快夾住她劍尖,以厚實的內勁疏散她收不回的劍勢。
劍尖阻力如頂在一座大山上,沈雪環不由皺起眉,她幾乎沒見李壑陵動過手,沒想到他內力如此渾厚,跟他對招如推山攻海,落進去連水花都未必能聽到。
收勢到末尾,他指尖一彈,沈雪環借這道力翻身一跳,穩穩落在了地上。
“還挺有眼力。”她把劍紮進土裡拍了拍手,轉身去看自己切碎的葉子。
“小時候,我家裡後山也有一大片竹林,我沒事就偷偷跑過去練劍,最初隻能把竹子切斷,後來能精準的切到竹葉,再後來能把竹葉劈成兩半,然後就是三片、五片、八片,最近切得最多的是二十三片,不過也不能怪我,那竹葉太小了,隻能切這麼多。”
這人蹲在地上絮絮叨叨的樣子很像個姑娘,李壑陵忍不住走過去,伸手把她淩亂的馬尾整理好。
她的頭發跟彆人完全不一樣,要黑的多長得多,自認識她以來,他開始關注彆人的頭發,但看來看去,養的再好的頭發也比不上她的。
“本王還是頭一次聽說能切葉片練劍,看來傷勢恢複的不錯。”他慢條斯理梳著她的頭發,“你那二十三片的竹葉在哪切的?”
沈雪環想都沒想:“睿辰宮。”
“陳什麼?”李壑陵指尖一頓。
睿辰宮,聽上去不像北澧的宮殿。
她突然發現說多了,佯裝無事的抬起頭看著他:“啊?我說南疆大營啊,您聽錯了吧。”
李壑陵點點頭,繼續幫她整理頭發:“你若愛竹子,不如以後搬到泠泉館住。養竹不容易,秦知頤那破院子養不活。要是把竹子養**,左鄰右舍都該覺得晦氣了。”
北澧有老話,據說養竹如請神,請回家養**是要倒大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