峴王殺名天下皆知,旁人躲都來不及,何論跟他做朋友?
沈雪環斂眉垂目,把玩著眼前的茶碗,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壑陵的話,她一個筆畫都不信,對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敞開心扉,她是腦子壞了才會信。
無論他說什麼,都改不了所做的事實。
他的懷疑,他的試探,他的威脅,他的殺意,哪次是假?
交鋒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要不是她功夫好,早就死在他手裡了,還談什麼交情。
但人有時候就是會忍不住去想另一條路,如果當初麵對他的質疑,她把真相和盤托出,結果可不可能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
不過,這種把希望都吊在彆人身上的做法,不是她沈雪環會做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最壞結果無非就是她包攬所有罪名,當眾自裁謝罪,如此也能保下沈家上下一身忠骨。
可笑的是,她一輩子都在為活下去拚命,結局卻要甘願赴死,那還不如早些年死在戰場上,也能跟一同死去的戰士,一起搏得萬民哀悼。
見她不語,李壑陵聲音忽然柔和:“白姑娘見笑了,見到故人之姿,難免話多了些。”
“無妨,能讓殿下傾訴,小女子之幸。”她心不在焉道。
李壑陵淡淡一笑:“姑娘果然心善,不嫌本王冒昧,三弟眼光不差,真是找了個好歸宿。”
他忽然感歎了一聲:“皇宮裡爾虞我詐,爭鬥持續了幾十年,遇到一個純善的人確實不易,多的是滿懷心思,偽裝良善的人,姑娘日**了皇門,可要擦亮眼睛,尤其是後宮那一位。”
“哪位?”
“三弟的母妃,曹貴妃。”他抬眼,似笑非笑看著她。
沈雪環眉頭驟然一跳。
“本王那位故人,與本王第一次見麵時,隻提了一個要求,說他要進皇宮禁地,祭神塔。”
“本王允了他,事後派人去了一趟,那塔內並無他物,也沒有人進去過的痕跡。但隻有一樣東西比較特殊,是一份骨灰。”
“時間太久遠了,遠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