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餓了吧,空鶴已經準備好吃食。”
不多會,一個容貌清俊的俏弟子就走進來。手中拿著沉甸甸的食盒,他將菜肴放到桌案上時,就跟雙清瞳對上。乾淨純粹不染纖塵。他俊臉微紅,手中的動作立刻滯住,滾燙的汁水從盆中流瀉,將雪白的衣袍弄得臟汙一片。
白羨魚輕輕點頭:“師兄好。”
空鶴從未見過她這般的溫柔乖巧的女修,宛如山下的點心匣子,從裡到外透著股甜美可人,一時看呆了眼。滄瀾的眾女修皆是看男人如糞土,哪會正經瞧上一眼。
“好了,空鶴退下吧。”
“是,宗主。”
“羨魚快吃,今日你受驚了,要多補補。”金紫衣想到空鶴是徒兒頭回見到第四個男人,這不慌不亂的模樣跟之前遇到慕臨川迥然不同。
她估摸徒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些事不得不防。費勁半天功夫向白羨魚訴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趙靈犀隻能無奈搖頭,淡然看著師徒用完晚膳後。師姐妹兩人無事坐在院中閒聊。
“你竟好意思對羨魚說那些話,你回滄瀾的這十幾年來,找你的男人有不少,可你都避而不見。”
金紫衣撇了撇嘴,望著院中在樹梢獨坐發呆的徒兒,懶洋洋道:“陳年往事何必再提。”
“我記得其中有位青衣醫修,在滄瀾山下彈了三天三夜的古琴,,隻為與你相見一麵。手指都為此森然露骨,鮮血淋漓,你仍未見。”
“我說的那段時間羨魚怎麼晚上總睡不好。”金紫衣為了哄她入睡,費儘不少心思。敢情有人不眠晝夜在山下彈琴。
趙宗主看她這師妹倒不像是修逍遙道,更像是無情道。幸好羨魚的出現,成了她的例外。
“師妹,陣閣的諸位長老已經就位,他們會重新為紫竹峰布陣。師弟他現在心境受損,我會看管好他,不再橫出枝節。”趙靈犀清楚師弟這回做得確實不妥。
金紫衣長聲歎息:“若是閻老能夠出手就好。”
“閻老已經閉關多年,不再過問滄瀾諸事。其實臨川的陣法也不錯,他也出身於天啟峰,雖是音修但對陣法造詣上頗有心得。”
“音修?”
金紫衣神色不屑,道中劍修為尊,陣修次之,就連體修和符修也比音修地位要高。在劍修看來,音修就是不敢上前的膽小鬼。每次站的最遠,傷亡最少。
“你幫我看著羨魚,我去紫竹峰盯著些。”
“去吧,”趙昆玉瞧著樹梢上呆坐已久的小姑娘,愈發心生喜愛,“這孩子心可真靜。”
白羨魚並非心靜,隻是想從觀月閣俯瞰整個滄瀾。不料正好聽到幾個弟子在林下談話。
“哎,馬上就要入六閣了,到底去哪好。”
“當然是劍閣啊。”
“但聽師姐們說,劍修若不能在之後入五峰,還是令修它道為好。世上劍修千千萬,能成名的大都是靠跟著師尊修行得有領悟。”
“也是,劍修都窮得叮當響。尤其不知誰造謠我們殺妻證道,殺夫成神,現在道侶都不少找。”
“不如當符修,聽說有的宗門,光靠向百姓賣符就賺了好幾金。”
“那多沒勁啊,成天就寫寫畫畫一點都不威風,我還是要當劍修。”
“真是羨慕紫竹峰的那位小師姐,六閣都沒入直接就進紫竹峰。聽說今日有人見她出來,還打傷了雷驁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