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消失吧……
他萬念俱灰地祈求著。
“閉眼!”一聲斷喝猛地斬斷明亮逼人的光束,身邊灰敗的一切突然迅速退去。
一隻帶著薄繭的手捂住他的眼睛,溫暖的體溫從手心傳遞到他的額頭。
“我在這兒。”低沉和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夏知寒抬手緊緊握住眼睛上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攥住救命的稻草。
東若就這樣站在夏知寒跟前,垂眼看著,月光下他的臉上淚光粼粼,如珍如珠。
夏知寒並沒有悲傷太久,不一會便止住了眼淚,他將東若的手拿下來,依舊緊緊握在手心。
東若見狀彎下腰,用另一隻手為他擦去眼淚:“怪我思慮不周,劍招險惡,亂了你的心神。”
夏知寒的臉隨著她的動作漸漸泛起薄紅,他有些害臊地避開東若的手,解釋道:“不怪東若,是我自己要看的……”
清風拂過發絲,晚上的林間,還有晚睡的鳥兒在樹上撲翅
夏知寒這才發現,原來四周並非寂靜無聲,隻是他太過沉溺未曾察覺。
東若的手指落空,她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轉身坐到了夏知寒旁邊:“那我舞得怎麼樣?”
“出神入化。”夏知寒聞言,低頭回答,語氣帶著難以察覺的羨豔。
東若往側邊一靠,隨意地倒在夏知寒身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夏知寒肉眼可見地僵直起來,直挺挺地坐著一動不動。
“那你想學嗎?”東若目光看著遠處黑壓壓地樹林,漫不經心地詢問。
“什……什麼?”夏知寒感覺自己似乎幻聽了,是因為自己心臟跳得太快的緣故?
東若伸手撩起夏知寒垂落的頭發,順滑的黑發在指尖打了個轉兒落了下去。
她半抬眼簾,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下泄出輝光:“我說,你要是想習武,我可以教你。”
渾身的血液奔流著,向往的心難以自抑,夏知寒遲緩地轉過頭,像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我可以習武嗎?”
“我那麼……”柔弱、軟弱、瘦弱……一切弱小都與他相關,他是任人踐踏的蹄下塵,是供人取笑的靶中心。
眾人的取笑曆曆在目,我生而弱小,不該習武,文武不可兼得,我不擅長武術……
這是世人的箴言。
那雙清泉般的雙眼將星星一點點沉沒,隻餘下靜靜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