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有些模糊,她隻記得自己似乎被人抱在懷裡,七彩的光暈穿過森林,有些夢幻與朦朧。
透過樹影看見穿著素衣的母親攔下群情激憤的眾人。
“隻是個六歲的孩子,掀不起什麼風浪,放了他吧。”母親如此說,東若抬起手,想要捕捉那七彩的光圈。
場景忽然就隨著揮動的手切換著,東若被塞到壇子裡,外麵似乎全是混亂的打殺聲。
“阿若乖,不哭不鬨,在這裡等著你刀叔來接你。”麵容模糊的母親囑咐道,親手割斷了東若攥住的衣袖。
“那娘你呢?”東若沒有哭,她認真地詢問道。
娘似乎笑了?
又似乎沒有:“他們既然找到這裡,那你爹大概也不遠了。”
“阿若不要怕,爹娘要去另一個地方看著你,我們會一直看著你。”
她好像一隻蝴蝶,轉眼便要翩然而去,東若的手反複抓握著,卻隻捏住了手中殘缺的衣袖。
“就是她!”外麵似乎有清脆的童音,夾雜在刀戈之間。
“我那天聽見那些人叫她夫人,她就是惡匪的老婆!”
“雲青夫人,你若是願意幫我們殺了東人行,大人還能饒你一命。”另一道男聲威嚴地響起。
“聽聞您從前也是官家小姐,為何要誤入歧途,與朝廷作對!”
“是朝廷負了我等,東人行沒有錯,為何要對你們俯首帖耳……唔!”刻意壓抑的痛呼,唯恐驚動了藏匿的孩子。
東若悄悄頂起蓋子,看見的卻是血紅的刀刃從母親的胸口抽出來。
“這些惡匪早就沒了人性,與他們廢話這麼多做什麼……”那一刀紮偏了,雲青沒有痛快地死去。
而是艱難地呼吸著,延長了生命的流逝。
像是預感到了什麼,雲青的眼角忽然看見了被頂出小小縫隙的陶土壇,她嘴唇動了動,對東若無聲地吐露出幾個字
“彆、害、怕……”娘親想要睡一覺,等娘一覺醒來,就把你爹爹帶回來了……
再一刀斬下,小小的東若什麼也不明白,隻是咬緊了下唇:“快殺了,這屍首也值些賞錢。”
“這女人真邪門,**了都還在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