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幾招過去,她又像想通了什麼一樣,出手愈發乾脆。
等這陌生中帶著熟悉的八十招走到最後,她的速度,已經恢複到了最開始接招時那般。
虛竹大讚:“好悟性!”
連接了一百招的南宮靈原本累的不輕,但聽到前輩誇自己,頓時高興得仰起臉,任汗水淌得橫七豎八。
“嘿嘿。”她並不謙虛,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也覺得我後麵接得很好!”
虛竹便笑,說確實好,難怪阿溯教著教著,會生出那等心思。
南宮靈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說:“我知道他是好意啦,但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虛竹聞言,餘光瞥了站在屋內沒走出來的任慈一眼,才和聲道:“是嗎?你是怎麼同他說的?”
“就實話實說呀。”南宮靈不假思索,“我是我義父的親傳弟子,怎麼能脫離丐幫,拜入彆的門派?”
虛竹再忍不住,朗笑一聲,道:“怎麼樣,任幫主可放心了?”
南宮靈:“咦?”
義父出來了嗎?
門內的任慈:“……”
他咳了一聲,跨出竹舍,走到南宮靈身旁。
南宮靈還以為他要跟自己說什麼,結果他走過來,第一件事是從懷裡拿出一方絲帕,彎腰給她擦了擦還掛著汗的額角。
“花貓似的。”仿佛是在責備,語調卻很溫和。
南宮靈說我接了前輩一百招,當然出了很多汗啦!
任慈笑了,說我看見了,接得很好。
同樣的表揚聽兩遍,她依然高興,眨了兩下眼,說:“那義父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
任慈:“你想要什麼?”
她說還沒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說。”任慈拍了下她腦袋,隨即又像陷入了某種沉思。
之後幾日,南宮靈每天都會過來探望一下任夫人。
按虛竹的說法,人麵上的傷口,要比其餘部位愈合得更快,任夫人又已挺過了最關鍵的階段,再等上十日,便可拆下紗布。
這十日裡,她也不必再像之前那般,儘量臥床休息。
“你和你師兄過來,多陪她說說話,對她也有好處。”
主治醫生都這麼說了,南宮靈也就放心延長了自己的探望時間。
但她沒想到,義母竟也知道了李溯邀她拜入靈鷲宮的事,還問她對此到底怎麼想。
她都懵了:“還能怎麼想啊?”
“我聽你義父說了,你比他想象中還適合學靈鷲宮的功夫。”任夫人頓了頓,“以你的天賦,若真能拜入靈鷲宮,將來在武學上的成就,隻會更高。”
南宮靈沉默片刻,說所以義父是這麼想的嗎?
任夫人拉過她的手,柔聲道:“他隻是不想耽誤你。”
南宮靈當然也知道,以她這位義父的個性,會產生這種想法,出發點也隻會是為了她好。
但她穿越十一年,早就把義父義母當成了真正的家人。
她不想離開家人。
所以她也很堅決:“我不覺得我留在丐幫會被耽誤。”
任夫人聽出她語氣裡的堅定,望了她好一會兒,忽然歎氣,說知道她的意思了。
“我會幫你勸他,讓他打消這荒唐念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