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忍不住在橋上鼓掌:“好!”
這時金靈芝也終於看明白了。
這條小溪連通萬福萬壽園內外,流速緩慢,水中桃花最多的一段,便是金老夫人居所前這一段。
南宮靈不是不能繼續往前,但既然是比誰撈到的桃花更多,那一味往前,又有何意義?
像現在這般,將同一段溪水撈上兩遍,才能贏得漂亮又徹底。
金靈芝還在感慨,撈了滿滿一把落花的南宮靈,卻是已踩著水,先一步落回橋上。
她甚至不用攤開手,攥緊著遞到拿少年前,就足以叫他認輸了。
“怎麼樣?”她挑眉,“服氣了嗎?”
少年其實也撈到不少,隻是在同樣回身追來時,棋差一招,被她一掌占得
先機,隻能撿些剩下的。
若他的臉皮足夠厚,此刻定會拿南宮靈那一掌說事。
畢竟嚴格來說,那都不算在撈花了。
但他沒有。
因為他知道,在那種情況下,她能在水上打出那樣一掌,本就是對她輕功的證明。
那樣駕輕就熟的姿態,確實勝過他。
所以他甚至都沒看她手裡的花,隻是痛快承認道:“是我輸了。”
見他這麼乾脆地願賭服輸,南宮靈倒是看他順眼不少,想了想,又道:“但你的身法著實不賴。”
這回他知道了,這姑娘就是這麼誇人的。
於是也禮貌地回應:“不及你。”
南宮靈唔了聲,算是應了這句評價。
下一刻,少年轉身鬆手,將撈起的花灑回溪中。
他的動作很隨意,隻是簡單地揚了揚手,但隨著數以十計的花瓣迎風飛出,立在橋上的他,又無端透出一股風流來。
再看他邊上的洪七,透出的卻隻有傻氣。
洪七嘿嘿一聲:“師妹也彆抓著那些花了,快撒了擦擦手。”
說罷還要貢獻自己的衣袖,給方才從水裡撈花的南宮靈擦手。
南宮靈揚手一灑,灑完湊近師兄的衣袖,假裝嫌棄地聞了聞,說不要。
“你袖子上都是蔥油餅味。”
洪七:“我今早吃的胡餅啊?最多有些芝麻味呀。”
南宮靈正想說我逗你呢,眼前忽然多出一方青色的絹帕。
是那個認賭服輸的少年遞來的。
見她愣著沒接,他還微微挑了下眉,說:“是沒用過的。”
南宮靈:“……”
算了,跟師兄之間開玩笑無所謂,跟這種一看就很講究的人,還是講講禮數,給點麵子。
於是先朝他道了謝,道完謝才表示,自己有。
他被拒絕,倒也沒不高興,隻點點頭表示,那他就告辭了。
南宮靈對此沒意見,但金靈芝似乎真的很不喜歡他,對著他離去的背影,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
南宮靈看在眼裡,覺得好笑,說:“看來他真是把你得罪狠了。”
“他不識好歹。”金靈芝道,“他初來金陵時,祖母允他跟我們一起學萬福萬壽園
的功夫,結果他學了兩日就不來了,我好心問他,他竟說我們學得太慢,他不耐煩!”
這下南宮靈也驚訝起來,一入金陵就被金老夫人允許學萬福萬壽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