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湖邊賓客散儘,隻有一些無袋低階弟子,正幫忙收拾湖邊的桌椅。
任慈和秋靈素,則移步到了先前招待過天峰大師和無花的那座涼亭內。
李溯和黃藥師也在其中。
南宮靈和洪七過去的時候,黃藥師正為其他人煮茶。
洪七一見到他,便舊話重提,再度問起這不請自來的公子哥,到底有沒有給南宮靈準備生辰禮。
“其實沒有也無妨。”他坐到黃藥師身邊,一雙眼轉來轉去,神情狡黠,“隻要你多給我們做幾頓飯,我就可以代師妹原諒你。”
這話說得,任慈都聽笑了。
黃藥師則根本沒理,一直專注於眼前的茶湯,等那茶湯煮到他想要的程度,才飛快地動作起來。
倒完茶方抬眼,道:“我已送了。”
洪七:“??”
他立刻看向南宮靈,用眼神詢問,他送了嗎?
南宮靈一
臉茫然,問:“你送了什麼?”
黃藥師將其中一杯茶推到她麵前,大約是笑了一聲,但很是短促,叫人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為你生辰譜了曲。”他說。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是秋靈素。
她瞬間睜大了眼,道:“那首曲子,是黃公子自己譜的?”
黃藥師頷首。
“難怪我不曾聽過。”秋靈素恍然,“當時聽到的時候,我還在想,如此輕快靈動的簫曲,也不知是哪位大師所譜,沒想到……”
她說著,也偏頭看了南宮靈一眼,而後彎起唇角,道:“靈兒,還不謝謝黃公子。”
南宮靈一向願意聽義母的話,當然立刻向黃藥師道了謝。
雖然這種高雅有格調的禮物,實在沒投她這個收禮人的喜好,但好歹人家一片心意,謝一謝,總是應該的。
就是苦了本來想借這個話題死纏爛打的洪七,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整個人都蔫了。
之後幾個人坐在涼亭裡,又聊了幾句,任慈就帶著秋靈素,先行離開了。
二月裡寒氣重,秋靈素身體不好,確實不宜在湖上久留——雖然她今天吃了半個玉蟠桃,但再好的補品,也不是吃完就能起效的。
長輩走了,四個年輕人坐在一起,說話又自在了不少。
南宮靈問了黃藥師最近半年的經曆,得知他後來在武昌待了一陣,很是驚訝。
“你在武昌做什麼?”她問。
“認識了一個朋友,與他多聊了幾日。”黃藥師頓了頓,“任幫主要為你辦生辰宴的消息,也是他告訴我的。”
南宮靈:“哦?是誰?”
黃藥師說他姓原。
“原……”她想了一下武林中姓原的人家,“不會是太原無爭山莊的人吧?”
黃藥師:“正是。”
洪七:“無爭山莊的莊主不是從不出門麼?”
“我說我認識的是無爭山莊莊主了嗎?”黃藥師反問。
可惜洪七就不是那種能立刻領會到他話裡陰陽怪氣的人,聽了他的反問,隻會眨著眼繼續提問:“那是誰?”
黃藥師:“……”
“莫非是無爭山莊的少莊主?”李溯忽然插了一句,“那位小公子,近來在江湖裡
名聲正盛,都說他是不世出的天才。”
南宮靈:“啊,那位少莊主。”
她也聽說過,但聽說的是人家的倒黴事。
“正是他。”黃藥師感歎,“他的武功、才情、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