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一想,他以五成功力使第一遍時,她雖然根本沒看明白,目光卻也跟著他的速度流轉了一圈。
這種敏銳度,實非常人能及。
如此想著,段譽又忍不住向她提了個建議。
“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再去一趟天山。”他說,“參悟一下靈鷲宮的石壁,對你有好處。”
南宮靈:“石壁?”
段譽便告訴他,昔年靈鷲宮還在縹緲峰上時,後殿之中,有一塊石壁,上麵刻了逍遙派的大部分武學。
後來虛竹做主帶著整座靈鷲宮退隱,未免這石壁上的功夫被有心之人得到為禍江湖,也順便拆走了那塊石壁。
“如今應當在靈鷲宮武庫裡。”段譽說,“上麵的許多招式,非天資卓絕者,絕難練成,恐怕正需你這個有緣人。”
這話實在把南宮靈抬得太高了,以至於一向麵對誇獎都很坦然的她,都瞬間不好意思起來。
“這個……等我練好了淩波微步,去西域的時候再說罷。”她不能厚著臉皮說好好好,也不能完全
不給前輩高人麵子,隻能這麼說了。
段譽也不多勸,隻又跟她說了些練習淩波微步的注意事項。
她現在已經入了門,像什麼要記清方位之類的提醒,已經不再需要。
所以他說的都是他自己練了幾十年後,總結出的經驗——比如在應敵的時候,如何一心二用,用這步法來配合彆的招式。
雨還沒停,山間的霧,也在這場雨中,愈發濃了。
南宮靈安靜地聽著段譽的經驗,時不時開口詢問一二。
不知不覺,竟又過去了小半日。
她一早就上了山,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對淩波微步一邊記憶一邊推導,現在又在這亭子裡,上了小半天段譽的大師課,上得興致盎然。
如果不是天黑了,她甚至還意識不到,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可見學實用技能的時候,學習也不是什麼痛苦的事。
入夜後,山間的雨終於停了。
段譽掃了她一眼,便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雲破月出,她恭恭敬敬地,朝這個前輩拜了一拜,才跨出亭去。
方才段譽給她傳授淩波微步經驗的時候,說到教完了她,他便會離開濟南。
所以她這一拜,既是感謝,也是道彆。
她其實很好奇,這位拋下故土,身心都不再留戀紅塵的前輩,接下來打算去哪裡,但她知道,這不是她該問的。
甚至她隱隱覺得,就算她問了,他也不會回答。
既如此,她這個承了情的晚輩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道個彆,外加認真練習淩波微步了。
下了千佛山,回丐幫總壇的時候,她就又練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她今天又練功又動腦的,這會兒應該會很餓才對,但回去的這一路上,她反反複複地,練著淩波微步,練著練著,便感覺不到饑餓了。
徹底走熟這套步法後,更有種身輕如燕,恍若騰雲駕霧的錯覺。
以至於回到總壇後,她都沒顧得上立刻換掉那一身的濕衣服。
而是在自己的院子裡,又走了好多遍,才興高采烈地停下。
也是在這個時候,院門被敲響了。
“師妹!”洪七大嗓門在外頭響起,“師妹你在嗎,我聽他們
說你回來了!”
南宮靈:“嗯。”
她剛發出聲音,洪七就推開了門,並一臉驚奇地表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完全沒聽到?”
他倆住得太近,平時各自在院子裡有什麼動靜,都很難瞞得過彼此的耳朵。
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