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葉問,前來赴約。”項南拱手笑道。
“葉先生,請坐。”牛族長說道,“我是牛家的族長牛百耕,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你打傷了我的侄孫牛奮之。”
“對。”項南點了點頭,“他執意要帶人闖入我家,所以我不得不采取措施自衛。”
“好,你承認是你傷得人就好,其他的話就不用再說了。”牛百耕擺手道,“葉先生,你既然承認打傷我侄孫,那我侄孫的傷藥費,你是不是得出一下?”
項南一聽,笑了笑,“按《大清律》,凡無故入人家內者,杖八十。主家登時殺死者,勿論。我沒要他的命,就已經留手了。傷藥費,自然休提。”
“大膽!”、“放肆!”、“混賬!”
聽他這麼說,其他牛家族人一起喝道。
“葉先生,話不要說得這麼滿。你看清楚,這可是我牛家。”牛百耕提醒道,“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你都不懂麼?”
“葉先生,我們也知道,牛奮之率人闖你葉家,是他不對在先。但是你的下人出手也太重了。
這樣吧,我做個和事佬,你就掏一千銀元。這筆賬就一筆勾銷,如何?”一人則開口勸道,貌似中直,其實陰險。
一千銀元,在當時可是一大筆錢。畝產四百斤的良田,也不過七十元一畝。畝產三百斤的中等田,也才四十元。一千銀元,夠四口之家吃十年的。
換做到現在的幣值,起碼相當於四十萬。
“俗話說得好,先撩者賤,打死無怨。既然你都說是他不對在先,那我自衛有什麼錯。不要說一千銀元,我連一塊銀元都不會給他。”項南冷冷的道。
他早看出今天有一場硬仗要打,自然沒必要說軟話。要談,也等打完了再談。
“葉問,你不要太囂張。”牛百耕見項南軟硬不吃,不禁一拍桌子怒道。
“牛百耕,你也不要太囂張。”項南針鋒相對道,“我再說一遍,錢我一分都不會賠。告辭!”說完,他站起身來。
“你還走得了麼?”牛百耕冷笑道。
就在這時候,大票人馬拿著鐵鍬、鋤頭、菜刀、竹竿等湧了出來,把他團團圍住了。
“葉問,識時務者為俊傑。”牛百耕道,“我勸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不氣盛叫年輕人嘛,有種來吧。”項南說道。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鄉親們,給我打!”牛百耕立刻叫道。
他一聲令下,牛氏族人立刻動手。
項南早就防備著呢。
隨著牛百耕一聲令下,項南也啪一聲,把手邊的茶杯拍了出去。
滾燙的熱茶,頓時迷了一群人的眼,被燙得吱哇亂叫。
項南隨即掄起紅木椅,用椅子麵,架住了打過來的鐵鍬,鋤頭。
跟著用力一扭,椅子腿彆著鐵鍬、鋤頭、竹竿,登時讓他們全都脫手。
項南隨即抄起一根掉在地上的竹棍,施展六點半棍法,在人群中左衝右撞,虎趟狼群。
六點半棍法,源自少林棍法,由六個半招式組成。看似簡單,其實全是真功夫,沒有任何花架子,也因此威力不凡。
項南竹竿在手,立刻如虎添翼,左攔右擋,上抽下插,不一會兒的功夫,屋內人就全被他打倒在地,躺在地上哀鳴不已,無一能站立起來。
門外那些人見項南如此勇猛,也不禁都露出懼色,猶豫著不敢往裡衝。
“衝啊,衝啊,誰打倒他,我分誰一畝水田。”牛百耕站在廊下大聲喊道,剛才一開打,他就腳底抹油跑了。
人們一聽有錢分,又大著膽子攻了上來。
項南凜然不懼,一式天羅地煞,專打他們的腳麵。
六點半棍法,講究的便是點和疾。施展之時,集合腰力、臂力、棍棒的彈力,三者合一,堅硬的橄欖核就能一敲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