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三沒有辦法,隻好把錢帶了回來。
……
鹿子霖對白嘉軒要換地之事,原本是讚同的。畢竟有便宜不占王八旦嘛。
河川那邊的天字號水地,本來就很難買。這麼多年,他們老鹿家要買那邊的地,也隻能是零星的買,幾分幾分的。
這次一口氣能買兩畝地,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他自然高興。
不過他又覺得這事有蹊蹺,或許白嘉軒給自己挖坑也說不定。
白、鹿兩家雖然源自一個祖宗,但其實這麼多年來,明爭暗鬥,一直都不怎麼消停。
畢竟他們兩家,是白鹿原唯二的兩個大戶,旗鼓相當,針尖對麥芒。
但可恨的是,白家一直當族長,而鹿家雖然財勢不輸白家,但是卻永遠都當不上族長。這麼多年,始終被白家蓋過一頭。
鹿家自然是不服的,因此沒少跟白家爭。兩家的關係,也就是看著還好些,其實都是互彆苗頭呢。
這次白嘉軒要賣地,還非得把地賣給他,這樣天上掉餡餅兒的好事,他就有些信不過,擔心是白嘉軒給他挖坑呢。
隻是究竟白嘉軒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他還真看不出,跟他家老爺子鹿泰恒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因此鹿子霖很苦惱。
“他爹,你愁啥呢,咱村兒不是有個小神仙嘛,能掐會算的。”他媳婦兒鹿賀氏見狀勸道,“不如找他幫忙算算,也許就能鬨明白呢。”
“他能行麼?”鹿子霖疑惑的道。
在他的眼裡,項南還是那個長工鹿三的兒子黑娃。他瞧不起鹿三,自然更瞧不起黑娃,又怎麼願意向他求助呢。
“去試試唄,也許行呢。”鹿賀氏勸道。
鹿子霖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
當天下午,項南正在原上走著,尋找合適的蓋廟的地方。
就在這時,鹿子霖滿臉賠笑的走了過來,開口問道,“黑娃,你乾什麼呢?”
“子霖叔,我在看咱們原上的風水呢。”項南解釋道。
“看出啥來了?”鹿子霖一聽,立刻好奇的問道,“咱原上的風水咋樣呢?”
如果有風水寶地的話,他肯定第一時間拿下。
“所謂風管人丁水管財,風不入戶不旺丁,水不上堂不旺財。”項南指著白鹿原道,“咱們這個村風水格局還算不錯,所以這些年來,雖然有些災劫,但都可以過去。”
“那哪塊兒風水最好呢?”鹿子霖好奇的問道。
“咱們村有兩塊地風水最好,不過又都有缺陷。”項南點點頭,指著河川上白嘉軒家的天字號水地道,“那塊地是旺丁不旺財,將先人葬在那裡,後人至少也是五品知州。”
隨後,他又指著慢坡下鹿子霖家的地字號旱地道,“那塊地是旺財不旺丁,將先人葬在那裡肯定發大財,但是子孫想做官不容易。”
鹿子霖一聽,頓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