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毒物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能辦到的。必須要有一個強有力的鉦府、一支強硬的武裝力量,以及鋪天蓋地、持之以恒的宣傳才可以。
現在的他,顯然做不到。
而且書中也說了,百姓們種植它,甚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於軍閥的指使。他們為了籌措經費,讓百姓們種植這東西。
劇中,朱先生把白鹿原的煙苗犁了之後,似乎白鹿原就再沒有這種毒物了。
但其實書中說了,第二年,新來的縣令就把朱先生“禁煙專員”的職務免了。於是那種白的、粉的、紅得小花再度開遍原上,隻留下朱先生一聲歎息。
鹿三見他這麼說,都不禁歎了一口氣。
“我跟你說,甭管村裡人怎麼做,咱們這個家,絕對不允許那東西存在。”項南警告道,“否則,彆怪我不顧念親情。”
鹿三、張鳳蘭一聽,都點了點頭。
……
就在白嘉軒忙著伺候他那片毒田的時候,鹿子霖也經由田福賢的推薦,到縣裡去參加了培訓,回村時就帶回一個刻著“滋水縣白鹿倉第一保障所”的木牌牌兒。
一下子吸引了全村人的注意,大夥兒都在議論,這個保障所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隻是大家夥兒見識淺,誰都不明白。
隨後,鹿子霖的保障所正式掛牌,還邀請了項南、鹿三前去觀禮。
畢竟他爺兒倆現在也是白鹿原上有名有姓的人物,論家資、論名氣、論地位,甚至還要超過白鹿兩家呢。
不過項南卻拒絕了邀請,“我是修道之人,不染凡俗之事。”
他不想去摻和鹿子霖的破事,更不願意去給他抬轎子。
因為他知道,鹿子霖並不是什麼好人。
他乾鄉約的時候,每年都多收百姓的糧食、錢財,貪汙了不少的油水;他騙姦了田小娥,還跟原上很多婦女不清不楚,搞出了幾十個私生子;他在原上設賭,給百姓們放貸;他指使田小娥勾引白孝文,還故意設陷阱誣陷白嘉軒、狗蛋兒等。
可以說,這個人是壞到骨子裡的,項南自然跟這種人打交道。
來人見請不動項南,也隻好灰溜溜的回去。
“黑娃,啥叫保障所?”鹿三好奇的問道。
“就是收稅的衙門。”項南言簡意賅的解釋道,“到時候,朝廷想收稅就指著他們了。”
“原來是乾這個的,呸!”鹿三聽罷,忍不住啐了一口,“他鹿子霖就好乾這種破事兒。”
向老百姓伸手的人,還能是什麼好人麼,他第一個看不順眼。
“行了,咱不待見他,但也彆招他。咱就老老實實過咱的日子。”項南擺手道。
寧惹君子,莫惹小人。鹿子霖就是地道的小人,跟這種人可以親近,可以疏離,但就是不能夠得罪。
因為這種人整日心心念念地就是如何害人。得罪了他之後,就要時時刻刻防備著被他暗算。
而所謂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因為隻要一懈怠,隻要一被他抓住機會,就會得逞。
白嘉軒就是如此。論心眼兒,他不比鹿子霖少,鹿子霖在他身上,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可是鹿子霖仍然趁他不注意,把白孝文給算計了。
這就是這種人的惡心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