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完十下鞭打,項南衝小豆子嘻嘻一笑,一翻身從木凳上跳下來。
“你當完啦,還一出呢。”關師傅又嗬斥道。
“是,在班結黨者罰!”項南朗聲應道,隨後從教習師傅手中接過枷鎖、銅盆,手頂枷鎖,枷鎖上放盆,跪在了當院。
關師傅拎起一銅壺水來到近前,一邊往盆中倒水,一邊高聲說道,“打自有唱戲的行當起,哪朝哪代,它也沒有咱們京戲那麼紅火,你們算是趕上了。”
“師父教訓得對。”弟子們齊聲應道。
小豆子見項南挨了打還不算,還要跪在冰冷的當院,手舉著枷鎖、裝滿水的銅盆,不禁呆住了。
……
項南從早起跪在院中,一路就跪了下去。
北風呼號,大雪漫天,銅盆裡的水都結成了冰,冷得待在屋子裡都覺得受不住,何況是項南還要跪在當院,簡直太慘了。
但關師傅不叫起,項南就不能起。
好在他有功夫在身,這些苦楚對他來說,倒也算不上難熬。
不過,卻也堅定了他要離開戲班的決心。
而小豆子看著項南,因為幫他踢掉一塊磚,受了這麼大的罪,不禁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激。
一直到了晚上,外麵更夫敲了三更,項南才終於將枷鎖、銅盆放下,撣了撣身上的風雪,回到了屋中。
剛回到屋中站定,小豆子就抱著被子,一下將項南給裹住了。
“我沒事兒。”項南看著他笑道,“我可是練過九陽神功的,這等風雪算得了什麼?”
小豆子卻是將他被風雪浸濕的棉襖解下來,隨後也脫了自己的上衣,一把抱住了他,想用自己的脆弱的小身板,來為項南取暖。
項南見狀,摸了摸他的頭,“放心吧,師兄沒事兒,你瞧,我這身上還發燙呢,睡覺吧。”
小豆子點點頭,跟項南鑽了一個被窩兒。
……
從此之後,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
白天一起練功,晚上一個被窩兒睡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過了半個多月,項南估摸著處得感情差不多了,便悄悄跟小豆子說道,“小豆子,師兄問伱,想不想離開這兒?”
小豆子一愣,隨後點點頭,“想,做夢都想。”
自從進了戲班之後,天天練功,挨打挨罵挨餓挨凍,都是家常便飯。他又不是受虐狂,哪裡會不想要離開。
“那晚上等我的信兒。”項南悄悄說道。
“師兄,你要走?”小豆子驚訝的道。
“嗯。”項南點點頭,“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小豆子立刻點點頭,在這戲班裡,他最相信大師兄,為了他死都願意。
“那就成了。”項南摸了摸他的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