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明朝官員薪俸定得太低,養活自己一家人都很困難。好像滕德懋貴為吏部尚書,都隻能吃野草、粗糧;海瑞要做清官,差點把一家人都餓死。
項南知道人性本來就貪婪,指望官員全是聖人也不可能。就連他自己,都做不到安貧樂道,又如何能強求彆人;
二來,貪汙的大環境如此,當上級都在貪得時候,自己不貪就不容於上下級,不容於這世上。
就像六七十年代的香江,警匪一家,沆瀣一氣,警員收規費,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事,不收反而不對。
《五億探長雷洛傳》中,雷洛剛開始都想做個好警員,但卻被層層打壓,在警界根本待不下去,最後不得不選擇貪。
所以項南考慮,應該給他們一個悔過的機會。
因此他隻殺了貪汙最多,危害最大的一批人。尤其是對那些已經辭官、退休的官員予以重擊,反正他也已經用不到他們了。
至於貪汙較少,危害較小的在職官員,則予以寬大,允許他們戴罪在崗。表現的好以後可以獲得赦免,表現不好罪加一等。
這就有點像朱元璋時代了。當時他也是查出了太多的貪官,以至於各地都缺官員做事。朱元璋無奈,隻得讓那些貪官繼續留任。
不過,那些貪官要帶著刑具繼續辦公,稱作“戴死罪、徒流辦事”,或“戴斬、絞、徒、流刑在職”。
項南倒沒朱元璋那麼狠,沒給那些貪官帶上刑具,但也死死地盯著他們呢。敢再犯事,就不是緩刑了。
……
經過這一番反貪之後,大明的官場,算是被項南徹底清洗了一遍。
凡是貪汙的,腐敗的,平庸的,無能的,有二心的官員,全部被他清洗了下去,這也讓大明官場的風氣為之一新。
老百姓更是歡呼不已,那些禍國殃民,貪贓枉法的官吏都被項南抓去砍頭,讓他們自然覺得痛快。
而受了這股風潮的震懾,那些官員都能老實一陣。以往的苛捐雜稅、攤派徭役,以及巧取豪奪、欺男霸女的行為都得到了扼製,老百姓得了實惠,自然都高興。
這也讓項南在民間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而項南也借此大力推行“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以及“耗羨歸公”三項政策。
這三項政策都是切實觸及官員、士紳的切身利益的。單是“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一條,就讓那些官員、士紳有切膚之痛。
因為在此之前,官員、士紳是不需要繳納稅賦的,也不用服徭役。這些賦稅、徭役都由普通百姓承擔。
而在明朝,貧富差距十分之大。貧者上無片瓦遮頭,下無立錐之地,一窮二白,還要承擔最多的徭役、賦稅,自然是苦不堪言。
而那些官員、士紳田地連阡累陌、房屋鱗次櫛比,卻不用服徭役、繳納稅賦,自然樂得逍遙。
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也正因此,明朝農民起義不斷,頻次之高,曆朝曆代都相當罕見。就算是史稱的“仁宣盛世”、“弘治中興”時期,依然爆發了十餘次農民起義。
相比起來,備受詬病的康雍乾三朝,卻沒有爆發幾次農民起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