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王廟村回來沒多久,馮世傑就開車帶走了項南的音響,跟格律詩自產的音響做全麵對比,好查找差距和不足。
項南雖然暫時沒了音響聽,但是卻並不感到寂寞。
對他來說,音樂能聽就聽,不能聽也無所謂。
反正他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之能,所有看過的書、聽過的歌都在他腦袋裡清晰地存著,想回味的時候,隨時可以調出來。
時間很快來到零四年,臨近春節。芮小丹下班之後,去和歐陽雪談酒店分紅的事。
桃源飯店是她們兩人共同出資創辦的,在歐陽雪的運作下,這些年生意非常紅火,在古城也是一家高檔飯店,一年的純利潤都有二十多萬。
芮小丹也因此分到了六萬多紅利,遠超過她當刑警的工資。當時她每月的工資才一千二。
芮小丹領到錢之後,來嘉禾花園找項南。
來到樓下時,卻見三樓的燈沒亮,她不免有些疑惑:是出去買東西了,還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拿鑰匙開門,進屋之後,芮小丹看著沙發上盤腿而坐的項南,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不開燈啊?打坐參禪呢?”
“對,參你的禪。”項南點頭道。
“我有什麼禪值得你參?”芮小丹好奇的問道。
“大有玄機。”項南擺擺手道,“你包裡裝著的,是你去年酒店的分紅。”
芮小丹點點頭,並不意外,因為她之前已經告訴項南,自己下班後要去桃源飯店領分紅,然後再帶他出去吃飯的。
“應該有六萬多吧。”項南又道。
“你猜得還真準。”芮小丹驚訝的道。
項南笑了笑,“你不僅持有德國的居留權,還能獲得幾倍於工資的分紅,但你還堅持做刑警,冒著生命的危險,奮戰在第一線。這件事,伱自己不覺得奇怪麼?”
芮小丹擺擺手,“這問題一直有人問,其實沒什麼好奇怪,我喜歡做就去做了。”
她本來在德國上小學,後來回國是想考藝校,當演員的。畢竟以她的樣貌,以她父親在娛樂圈的人脈,她走演員這條路絕對一帆風順。
可是長大之後,她的理想卻發生了改變,不再想走演藝這條路線,而是報考了警官學校,並在畢業之後來到古城刑警隊工作。
當然,因為她的條件實在突出,又有德國居留權,又長得這麼漂亮,還這麼有錢,父親還這麼知名,所以很多人都不理解她的這一選擇。
不過她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喜歡做就做了嘛。
“這就是玄機所在。”項南笑道,“遵循自己的內心,喜歡做就做,不在意外界的看法。這就是自在、解脫,是一種極高的人生境界。”
“我有那麼厲害麼,我怎麼都不知道?”芮小丹一聽,笑著說道。
她可從沒想過自己有這麼厲害,居然還活出境界來了。
“因為你性德本具,自性圓滿。從心所欲,自然而然,自然也就不知道了。”項南解釋道,“就像魚生下來就會遊泳,它不用知道如何遊泳,就已經自然而然會了。而我們人要學遊泳,卻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像魚遊得一樣好。
古今中外,多少人選擇出家、隱居,想要得到心靈的解脫,都做不到。而你卻生來就已經解脫了,這難道還不厲害麼?”
“好了,彆參禪了。再參禪,你就真的出家了。”芮小丹一愣,隨後笑著道,“你知道我是怎麼看你在古城麼?”
項南搖了搖頭。
“你在古城,所謂的清靜清靜,其本質就是出家。如果不是我以美色舍身相救,你剃了頭就是和尚。”芮小丹笑道。
“我也納悶,怎麼參悟這麼久,還沒涅槃,原來是等你寬懷一度。”項南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