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又升職,又有桃花運,保媒拉纖的,幾乎踏破門檻,把春明兒媽都快羨慕死了。
春明倒是也不錯,但跟項南沒法比,說得對象,都比人家差一截。
至於同院兒住得蘇家,就更鬱悶了。
項南一年不到,連升三級。簡直就像坐火箭似的。
相比起來,蘇萌嘴上說要寫詩,要趕超項南。結果憋家裡三個月,琢磨出得十幾首詩,郵出去之後,卻像泥牛入海,音信全無。更彆說刊登出來,一舉成名了。
而同時期,項南寫得詩,寫得報道,卻接連出現在《人民文學》、《工人日報》、《青年日報》等報刊、雜誌上。
讓蘇萌越來越憋屈,越來越鬱悶。
而且七六年夏,新的一批高中畢業生走入社會。再加上知青大量返城,工作的競爭更激烈了。
不誇張的說,現在就是一個清潔工的崗位,都有幾十人盯著。很多知青找不著工作,隻能上車站扛大包。
蘇萌心心念念的少年宮工作,自然就更搶手了,恨不能幾千人盯著。蘇靜軒沒門路,沒背景,又不懂鑽營,想幫女兒爭取,勢必難如登天。
因此一家人都為這件事發愁,出來進去,臉上都沒個笑模樣兒,天天長籲短歎。
項南估計,照這樣下去,時間一長,一家子都得抑鬱不可。
不過這跟他就沒關係了。
……
七六年下半年,風起雲湧,大事迭出。
項南秉持著【是非隻因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的原則,不多說一句話,不多做一件事,老老實實的過自己的日子。
不過樹欲靜而風不止。
項南所寫得詩歌,還是被人注意到,並被譜成歌曲,開始傳唱。
最早被寫成歌的是《太陽最紅,主席最親》。它在七六年的九月份,被作曲家王喜仁同誌譜曲,隨即傳唱大江南北。
項南作為詞作者,也由此一炮而紅,成為響當當的詞作家,並在隨後光榮的加入了燕京作協,成為作協的一份子。
隨後,他的《我們是**接班人》、《我愛你,中國》、《邊疆的泉水清又純》、《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祝酒歌》等作品,陸續被改編成歌曲,廣為傳唱。
這也讓項南的名氣越來越大。
於是,七六年末,他被《詩刊》雜誌調任編輯。由一位青年工人,變成知識分子。
這則消息一出,頓時轟動之極。
不僅義利食品廠的領導驚訝不已,就連羊角胡同的人們都覺得稀奇。
一來,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句話,早已滲入國人的血液,幾千年來都被奉為至理。哪怕是戰爭年代,混亂時期,家長也希望孩子多讀書。所以對知識分子,有一種天然的崇拜。
二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工人就是出苦力的,而項南這種耍筆杆的,就是享清福的。
所以,聽說他被調去《詩刊》雜誌當編輯,沒人不羨慕。
……
“老程家大小子也太厲害了,《詩刊》雜誌社當編輯。他才多大呀,還真是牛氣!”
“程家祖墳是真的冒青煙了,這也太牛了吧!雜誌社編輯,這應該相當於翰林院翰林吧?”
“也難怪他能進雜誌社,這孩子太有才了。你看他寫得《我愛你,中國》、《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太陽最紅,主席最親》多好聽啊~”
大家議論紛紛道,都快羨慕死了。
程保國、馮愛紅也是得意洋洋。
兒子調去《詩刊》雜誌當編輯,就是正經的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