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中年婦女正是家中的保姆,也是小萍繼父老家的遠親。
仗著有這層親戚關係,她對小萍向來就不好。
煮破的餃子,都塞給小萍吃;次貨破爛貨,也隻給小萍用。吃飯的時候,眼睛還盯著小萍。每當小萍夾菜,她都拿眼白她,警告她注意自己的身份。
可以說,這就是個狐假虎威,趨炎附勢的惡婦。
“你是小萍?!”她上下打量了好幾眼,隨即皺起眉頭淡淡的道,“你怎麼回來了?”
項南見她態度如此冷淡,似乎很不歡迎小萍似的,便上前邁出一步,將小萍護在身後,隨即朗聲說道,“小萍被總政歌舞團調回燕京了,所以特地回來看看你們。”
“哦,那進來吧。”保姆點了點頭,隨後不理兩人,自己先回屋裡。
項南歎了口氣,領著小萍進屋。
“記得換鞋。”保姆又提醒道,仿佛小萍不是這家的人,而是從老家來打秋風的鄉親一樣。
項南忍著氣,跟小萍把鞋換了。
保姆就在一旁,皺著眉頭盯著,似乎想挑錯兒。
好在他倆昨晚在旅店睡得,鞋子、襪子都洗得乾乾淨淨,沒有異味、沒有窟窿、沒有補丁。沒讓她挑出錯來。
這令保姆看起來頗為失望。
……
看著他倆換完鞋之後,保姆才施施然進去通報,“大哥,小萍帶了個男的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道。
“大哥讓你們進去呢。”保姆又出來通報道。
項南忍不住撇撇嘴。
一個廳局級而已,在部隊不過副軍級,見個客人,還搞得好像皇帝接見大臣一樣,譜兒還夠大的。
項南現在是副團級,兩年軍校之後,就是正團級。按他立得功勞,兩年一升級,最多三十二歲,他都能到這個級彆。
牛氣什麼!
項南隨即領著小萍走了進去。
就見客廳裡,長條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正捧著一張報紙讀,跟前放著一杯釅茶,手裡還夾著一根香煙。
“爸,我回來了~”小萍怯生生的喊道。
那人聽到小萍打招呼,方才把手上的報紙放下,抬著眼皮打量了項南、小萍一眼,都沒站起來,隻是淡淡的道,“坐吧。”
項南見狀,心中有氣。
小萍再不是親生的,好歹在家裡養了十幾年。就算是養條狗,養隻貓,也應該處出感情來得。
再說小萍這次還是特地提著禮物回家。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麼冷淡,可真是夠混賬的。
……
兩人坐下之後,小萍的繼父繼續抽煙看報,仿佛項南、小萍壓根不存在一般。
小萍不禁局促的再次揉起衣角,想起了當年被冷落的時候。
“伯父,您好,我是小萍的戰友,我叫劉峰。天府軍區文工團副團級副團長,現在軍政大學就讀。”項南也很是不爽,忍不住朗聲說道。
聽他這麼說,小萍繼父方才把報紙放下,打量著項南,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項南年紀很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就已經是副團級。而且還就讀軍政大學,這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