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二號,小年夜的前一天,項南送李珥去了車站。她要趕在二十四號小年夜前回家。
“雖然舍不得你走,不過我不能阻礙你與父母團圓。”項南笑道,
“去吧,回家吧,我會想你的。”李珥點了點頭,踏上了回家的列車。雖然她很舍不得跟項南分開,但父母那邊她同樣也割舍不下。
將李珥送走之後,項南開車回去的路上,接到了黑人的電話,
“哥們兒,有時間沒有,陪我喝杯酒吧。”項南想了想,答應了下來,隨後開車去了寶山區友誼路,一個名叫好哥們兒的燒烤小店。
黑人就在店門口等他。
“好漂亮的車啊,得花多少錢?”黑人看著項南那輛寶馬車,忍不住羨慕地問道。
“嗐,我也不知道,我開得我爸的。”項南擺擺手道。
“真羨慕你,我還不會開車呢。”黑人感慨道,
“走,吃串去,我請客。”說著,便領著項南進了好哥們兒燒烤店。
“老板,羊肉串、雞心、板筋、茄子、雞翅、雞腿都上來,再來一箱啤酒。”黑人招呼道。
“等著,馬上來。”老板招呼道。……
“怎麼今天想起找我喝酒來了?”項南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我要回家了,以後可能都不回滬江了。”黑人解釋道。項南點了點頭,對此並不意外。
黑人來滬江雖然才半年時間,但他看得出來,黑人的變化是非常大的。
最顯著的變化,就是他眼裡的光沒了。在東山的時候,黑人在同齡人中,也算是個風雲人物。
長的雖然不帥,但很有男子漢氣概,講義氣,有膽識,在同齡人中很有號召力,喜歡他的女生一點也不少,追隨他的男生就更多了。
所以當時的他意氣風發,鬥誌昂揚,仿佛整個東山都是他罩得,眼中都有光。
但現在他眼裡已經沒有光了,沒有了那種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豪氣,隻剩下了一身的落寞和滄桑。
“那吧啦呢,也跟你一起回去麼?”項南問道。黑人搖了搖頭,
“她不回去,她家裡就剩她奶奶,她們之間又一向關係不好,所以她根本不願意回去過年。不像我,我想我爸爸,我想我媽媽,我想回去。”項南點點頭,知道黎吧啦從小爸爸去世,媽媽在她三歲的時候離開她,去了美國。
她自小跟奶奶一起長大,奶奶對她也不算好,整天打麻將,忽視了對她的照顧。
因此黎吧啦從小沒感受到什麼親情,自然也就不願意過年回家。但黑人不同,他家還是很美滿幸福的,自然不像黎吧啦那樣討厭回家。
而且他這半年來,在滬江受了很多的委屈,亟需回家好好的傾訴一番。
“那你跟吧啦,就算完了麼?”項南又問道。
“不完又能怎麼樣呢,我跟她在滬江待了半年,我們同住一間房子,同出同入,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倆是情侶。但其實這半年來,我一直睡在地上,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黑人苦笑道,
“我可以接受她不愛我,我可以接受她心裡有彆的男人。可我畢竟也是個男人,我也有我的想法。”項南點點頭。
舔狗也是有極限的,不可能永無止境的舔下去。就像書中的黑人,原本為了給黎吧啦報仇,都敢綁架蔣皎和張漾。
可是逃亡半年之後,再次見到張漾,他卻選擇與他和解,甚至後來還一起做生意。
由此可見,他對黎吧啦的愛,也是有極限的。過了這個極限,他也不想再堅持了。
“那你回去準備做什麼?”項南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