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還有周家。”
霓音抬眸看他。
() 剛剛賀老爺子也打電話來,說最大的懷疑就是周茵那邊的人,前幾天周茵被送進精神病院,今天賀行嶼就出了事,他這次的行程又是對外公開的,很有可能是周家人的報複,那邊的人是真的想置賀行嶼於死地,之前就有過報複,但是沒有成功。
警方說已經在全麵搜查,傅賀兩家也安排人同步調查,現在醫院和京市的賀府都加強了安保,確保再無意外發生。
警察離開,賀老爺子也打來了個視頻,賀行嶼是他從小寶貝到大的孫子,竟有人敢害他,老爺子心疼又生氣,說勢必要追查到底。
他說想來雲市,賀行嶼堅決沒同意,讓他不要舟車勞頓,把自己弄出事,群裡另外四個幾個小夥伴也知道了,本來說要過來,賀行嶼也全都推卻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如今,他也不便那麼多人探望,最需要臥床靜養,遲些時候,旁人先行離開,今晚留下了霓音陪床,高級私人套房麵積很大,配備齊全,霓音今晚也能在隔壁的休息室睡。
喂他吃了點流食,又拿熱毛巾給他擦拭身子,最後她坐到床邊,房間裡隻剩下一盞小燈。
昏黃光影中,男人握住她的手:“音音,躺上來。”
霓音怕弄疼他,他說沒事,霓音隻好小心翼翼躺到他右手邊,就被他攬住:
“很想抱你。”
他闔了闔眼眸,低磁沉啞的嗓音落在她耳邊:“萬幸,我還能抱到你。”
差點他以為他再也抱不到她了。
霓音眼底泛紅,“我在……我都陪著你……”
她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心間絞起:“賀行嶼,你肯定在騙我,你身上是不是很痛?”
賀行嶼淡笑,“隻要你不哭,我就沒那麼痛。”
霓音吸了吸鼻子,壓下眼淚,賀行嶼問她傍晚聽到消息的時候是不是嚇壞了,她點點頭:“我體會到你當時從紐約趕回國的感覺了,我剛剛真的很害怕,我就怕聽到不好的消息,還好你沒事,隻要你平安健康,其他都不重要。”
再多名與利又如何,人沒了,一切都沒了。
霓音輕聲道:“今天下午我不是在和宋詹拍公益宣傳片嗎,後來我知道你出事了,當即要走,他還說我為什麼那麼在意你。”
她仍舊能回想起來那種緊張到渾身發抖的感覺:“賀行嶼……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其實我曾經很怕我對你的感情摻雜了很多感動,但我現在知道,我真的很愛你,很愛很愛。”
曾經她對賀行嶼的感覺,或許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到現在,她已然堅定地知道自己的內心。
霓音抬眸看向他:“我非常明確,我曾經對宋詹的那些暗戀完全都過去了,現在我的心裡隻裝著賀行嶼,往後餘生,也隻會有他一個。”
賀行嶼聞言,眼底血點赤深翻滾。
這些話,他不知道等了多久。
曾經高中的時候以為徹底失去,他把所有的愛意都塵封在心底,後來有幸娶到她,他也不求回應,隻傾其所有給她所有的疼愛,彌補她從
前受過的傷。
如今,他終於走到她心底。
他心臟強烈跳動,霓音主動吻了上來,兩秒後男人反客為主,扣住她的後腦勺,霓音闔眸落下淚來,輕輕環住他,將滿腔的愛意都化為回應。
末了慢慢停下,賀行嶼注視著她,眼底熾熱,啞聲笑:“能聽到你說這些,傷成這樣也值得了。”
霓音軟聲嗔他,賀行嶼想到了什麼:“車上的東西還在麼?”
霓音說剛剛警察送來了,她下床把袋子提了來,“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筆記本電腦那些肯定報廢了,他也並不在意,打開袋子,他把蒙了灰塵的首飾盒和玫瑰水晶球拿出來,“原來想帶回京市給你的禮物。”
霓音不禁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給我送水晶球呢。”
“小時候你不是很喜歡?”
當時賀行嶼送給霓音的第一個禮物就是玫瑰水晶球,她特彆喜歡。
“隻是水晶球碎了。”
霓音抱過它,鼻尖泛酸:“沒事,碎了我也喜歡,這絕對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她靠在賀行嶼懷中,“你比這些禮物都重要。”
-
晚上,賀行嶼因為太過虛弱,睡得很早。
霓音怕會壓到他傷口,還是去隔壁房間休息。
半夜,霓音被噩夢驚擾,夢裡醫生說搶救無效,她滿頭大汗驚醒,心臟跳得飛快,趕忙跑去隔壁看到賀行嶼在熟睡,才鬆了口氣。
到底還是心悸受驚,而後的一個晚上,她輾轉反側,遲遲難眠。
而一晚上過去,慢慢取代擔憂的,是怒火。
竟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謀殺,事後還逃之夭夭,她勢必不會放過。
第二天清晨,看過賀行嶼,霓音收到私家偵探打來的電話。
走到窗邊,她看著灰蒙蒙的天,眼底沁滿冷意,末了開口:“繼續擴大搜索範圍,特彆是周家要嚴查,周茵的親戚,或者是和賀明旭有關的,要不惜一切代價……”
“好的霓小姐。”
掛了電話,霓音轉眸,看到躺著的賀行嶼正看著她,眼尾掛著若有若無盎然興味。
“醒了?”
她走過去愧疚言,“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剛好睡醒。”賀行嶼看向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什麼?”
“我家寶貝不是霓小姐,而是霓總。”
霓音臉紅:“不都說了嗎,之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也該輪到我保護你了。”
賀行嶼想到小時候他被誣陷偷錢、霓音擋在他麵前的那次,眼底暈開柔意,攥住她的手:“是,和小時候一樣。”
她不單單是他的小公主。
有時候她也是他的女王。
第二天,受傷三人被送去做著全身檢查,賀行嶼還頭痛著,隻能繼續臥床修養。
怕引起風波輿論,他出車禍的消息被封
鎖得很嚴,除了最親近的人,隻有總部幾個高層知道。
第三天,夏家兄妹和傅藺征、容微月直接殺過來了。
本來賀行嶼不讓他們來,但是幾人實在放心不下,說也要替賀老爺子來看看他。
夥伴們都在病床前,夏斯禮打趣:“這還是第一次阿嶼你躺著,我們圍繞著你,這個場景還真是挺破天荒啊。”
夏千棠笑打他:“你還挺高興是吧?”
“那怎麼可能,隻是我終於找到機會能好好照顧阿嶼
了,接下來這幾天集團的事我放到一旁了,專門在這裡給阿嶼當護工,我一定要讓你當那個最幸福的病號。”
賀行嶼扯唇笑:“這麼幸福要不換我伺候你?”
“那不行,你受傷了有老婆陪護,我沒有,除非……你把你老婆借給我。”
賀行嶼:“……你想死。”
大家大笑,傅藺征調侃夏斯禮彆胡說八道,“阿嶼本來頭就痛了,你再把他氣出心臟病來。”
夏斯禮說開玩笑的,容微月也讓霓音自己要注意身體,“對了,肇事車輛追到了嗎?”
“查到了肇事車輛之前在一個地下車行,這個車行專門非法改裝車輛和提供□□,司機身份已經確定了,現在警方在抓捕。”
這是中午私家偵探剛查到的消息,彙報給了警方,但整個人估計不是主謀,他背後肯定有人。
警察的效率也很高。
傍晚的時候,那頭傳來消息,司機抓到了。
在將近八個小時的審問下,對方終於招供,也的確如霓音猜想,他是拿錢辦事。
而指使他的人,叫做周磊。
聽到這一名字,賀行嶼眼底冷下:“這是周茵的弟弟。”
周茵父母都去世了,世界上唯二有血緣關係的,一是在監獄的賀明旭,二就是周磊,周磊今年將近五十,有老婆孩子,平時一直混社會,在當地有點勢力,就愛到處惹事,唯一的點就是對他姐姐很好,早年間周茵發達的時候幫助過他很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