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她視線相交時,梁霂又迅速挪開了目光,隨後落寞地低下頭,伸手擺弄了一下木塔。
這一下沒輕沒重,並不牢固的木塔直接失去平衡,整個塌了下去,變成了一堆毫無意義的垃圾。
一直盯著木塔的齊馥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極為可惜。
“不好意思,是我打擾到你了。”齊馥心虛地道歉。
梁霂將木堆掃進了篝火中,凝望著它們變成灰燼,他冷冷開口:“與你無關。”
齊馥望而卻步了,她本就從骨子裡有點害怕梁霂,他的態度又如此拒人於千裡。
齊馥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要不還是算了吧。
她原本走過來的步伐一頓,一邊傷心地和哆哆表示重新想辦法,一邊準備往回走。
“為什麼不要我的。”見她毫無留戀地打算離開,梁霂忍不住推了推眼鏡,語氣有點不穩。
齊馥表情呆滯住了:“嘎?”
“不要什麼?”她下意識追問了一句,完全摸不著頭腦。
梁霂低下頭,手指握住口袋裡的魔方,躊躇片刻才低聲道:“你要他的晶核,不要我的。”
齊馥:“……”
他就為了這個生氣?
她又好氣又好笑,認真解釋:“我沒要他的晶核,那是我自己殺的喪屍,他隻是幫我收集起來了。”
“而且我肯定不能白要你的晶核啊,我又不是你對象,咱倆非親非故的。而且我有手有腳,我自己能掙。”
梁霂眼底閃過一絲迷茫:“對、象?”
“額……你不會不知道啥是對象吧?”齊馥汗顏。
梁霂頓了頓,用一種奇異的語氣說道:“我、父親,他沒有教過我。”
齊馥了然,可能是因為自閉症的關係,他沒有係統地上過學。也許他的父母是高知人士,為他提供了家庭教育吧。
不過父母都沒提過對象,這還挺怪的,或許是醉心學術的科研人士?
聯係到梁霂現在的職業,齊馥覺得自己的猜想十分合理。
“對象就像你的爸爸媽媽一樣,因為互相喜歡一直陪伴對方。”齊馥簡單解釋了一下,她著急想和梁霂說正事呢。
誰料梁霂的表情更怪了:“媽、媽?”
“誒,乖兒砸!”習慣了和哆哆互損占便宜的齊馥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齊馥就一臉驚恐地捂住了嘴,僵在原地。
完了,原本還想套近乎求幫助,這下直接結仇了。
原本以為這已經夠抽象了,沒想到最恐怖的是,梁霂聞言,沒有絲毫猶豫,張口就來:“媽媽。”
齊馥:“?”
還有上趕著當彆人便宜兒子的?
齊馥冷靜了一下,從他之前的話語裡發現了端倪。
“我是說,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沒有見過你媽媽?嗯……媽媽就是最初生下你的人。”齊馥擔心他不懂,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照道理不應該啊,作為一個科學家,基本的生物知識不可能沒有啊。
梁霂麵色平靜:“我隻見過我父親,沒有生物學上的媽媽。”
“如果你想當我的母親,我認為可以,我父親不在,他不會乾擾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