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來越聽不懂你說的話了。】
“哆哆。”齊馥冷不丁說道,“你很久沒喊我齊寶了。”
【誒?可能是因為現在很緊張吧。】
“也許是吧,哆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你在變成我的貓咪之前,叫什麼呀?”齊馥緩緩問道。
【……齊寶,你在說什麼呀?】
“我是說,你們係統應該有自己的編號之類的東西吧,我從來沒聽你說過?”
齊馥眯了眯眼,看著原本蜷在她腳邊的貓咪僵住了,連亂擺的尾巴都停滯在原地,遲遲沒有回答。
【我……】
“不知道對嗎?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根本不是哆哆!”齊馥厲聲道。
當她在腦海中說出這句話後,整個場景都開始分崩離析——
無論是旁邊呆滯的喪屍,還是一地屍體,甚至連加工廠都像是被打破的玻璃鏡片,一塊又一塊地碎裂。
好似真正的世界末日降臨,一切陷入徹底的黑暗,好在齊馥周身仍散著瑩瑩的光,讓她不至於丟失視野。
除此之外,隻剩下梁霂。
他不再穿著齊馥熟悉的白大褂,而是一套很是怪異的藍色緊身衣,眼鏡也憑空消失,整個人的氣質變得張狂肆意。
梁霂的話清晰地傳到了她耳邊:“你很強,你是第一個能破我幻境的人。”
“是你。”
齊馥麵色冷凝,聲音沉沉:“他們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她顧不得其他,隻想確定隊友的安危。
“他們迷失在幻境裡,永遠不可能醒過來了。”
聽見他這麼說,齊馥反而放下心來,至少人沒事,估計隻是昏過去了。
至於什麼“永遠醒不過來”?
放屁!她不就醒過來了嗎?
等她找到金金和梁霂,她就不信兩個精神力異能者還不能把他們從幻境裡救出來!
沒錯,齊馥已經發現了,她本該更早發現這一點的。
這個喪屍梁霂並不是真正的梁霂。
之前的一切,恐怕隻是這人根據她的記憶編織出來的一場幻境。
這也就解釋了她之前的所有疑慮。
哆哆沒能進幻境,所以他的存在隻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當她問“哆哆”一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問題,這個幻象就懵逼了。
至於那些無窮無儘的喪屍、莫名消失的屍體、時有時無的小譽,其實都是她意動下的產物。
她沒有注意的事就消失,她一注意就存在,這下真成“我思故我在”了。
“梁霂”身形一閃,彈指間便由幾米外的地方轉移到了齊馥麵前。
兩人貼得極近,他麵上滿是好奇:“你是怎麼識破的?我的幻境不可能有破綻才對。”
“你惡不惡心,乾嘛頂著彆人的臉?”齊馥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你根本不是梁霂!”
就算梁霂真的成了喪屍,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知哪來的信心,但齊馥就是如此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