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遲遲沒有聽見預想中的慘叫聲。
梁頌忍不住惡狠狠地瞪向嵐催促道:“愣著乾什麼,快殺了她!”
誰知,此時響起的不是齊馥痛苦的哭嚎聲,而是她撒嬌般的嬉笑聲:“哎呀,你乾嘛呢,彆抱了,你那個‘爹’還看著呢~討厭啦~”
齊馥故意惡心梁頌,一改平日的性子,聲音柔媚,尾音拖得老長。
嵐無謂道:“他瞎了,看不見。”
齊馥難得願意如此主動地與他親近,嵐自然要把握時機。
他的雙手摟得更緊,在嘯聲下的條件反射由聽梁頌的話,搖身一變成了抱住齊馥的欲/望。
無論是他的真實內心,還是練習的反射性動作,他都對此結果十分滿意。
聞此情形,梁頌臉色大變,他哆哆嗦嗦地重新掏出哨子,牟足勁吹,卻始終毫無成效。
他又是憤怒,又是驚懼:“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刻下了印記……”
“瘋子,你不是人……”他抱著頭喃喃自語,無法接受自己的一切精密籌謀都被這個女人輕易攪散,竟寧可相信她不是人類。
“就算……你是魔鬼那又如何?”
“你不可能算無遺策。”
梁頌緩緩抬頭,完全瞎掉的雙眼上還粘連著縷縷血漬,他努力撐開眼睛,好似還能看見一般,卻是徒勞。
他的語氣平緩。
梁頌不愧為心機深沉,潛伏多年的狠人,他轉瞬間便調整好心態,仿佛剛剛經過大起大落,瀕臨崩潰的人並不是他。
“你還要靠我出去,你應該試過想離開這間屋子吧?沒有我,你們不可能出去。”
“忘了告訴你們,你的大哥,還有你的外公,都在下麵……”梁頌伸出手,指了指地板。
“……馬上就要被毒死了。”
“哦不對,應該是,已經死了。”
“現在去,或許還來得及幫他們收屍。”
齊馥沒有搭理喋喋不休的梁頌,她低聲問嵐:“現在有辦法出去嗎?”
嵐並未立即回答,他麵色凝重,往後小退了一步,背抵在實驗桌上。
齊馥眼睛向右瞟到他放在背後的手,頓時心領神會,扭過頭對著梁頌逼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快放我們出去!”
有人搭話,陷入黑暗的梁頌顯然更加放鬆和享受,他放下了捂著眼睛的手,搭在一旁的沙發靠背上:“這間屋子隻能從外麵打開,要從裡麵出去,沒有我的指紋是不可能辦到的。”
“讓我想想,你們猜我的人什麼時候會發現異常,然後過來弄死你們呢?我、啊——”
正得意洋洋地大言不慚的男人驟然一頓,旋即瘋狂地痛叫起來。
“我、我的手……”
原來是齊馥成功引開梁頌的注意力後,隻見嵐眼疾手快地抄起實驗桌上的手術刀,對準了他。
而梁頌絲毫沒有察覺即將到來的危機。
嵐在刀麵處裹挾上一層精神力,以遮蔽掉梁頌的感應,瞅準梁頌擺放在沙發上的指節後,便擲了過去。
刀鋒銳利,加上精神力的加持,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梁頌食指齊齊截斷。
齊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