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燈源是冷綠色的,襯得整間房陰森可怖,還不如不開。
最讓人膽寒的是,到處擺滿的透明玻璃罐,由大至小排列整齊,裡麵泡著的發脹玩意,在渾濁的液體中浮浮沉沉,如同還有生命。
那些小一些的罐子裡估計是一些器官,沒人敢細看那些東西究竟是哪些部位,隻匆匆掃過一眼,權當檢查過了。
而那些比人還大的罐子中,則是一具具屍體標本。他們頭發散亂地飄著,頭微低,身體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被泡得外翻發白。
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刺鼻腐朽的氣味。
齊馥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麵,嚇得差點直接叫出來了。
這玩意比鬼還嚇人!
普通屍體她見多了,斷肢殘骸也不是沒看過,但是像這種做成標本,形狀猙獰的玩意,總覺得恐怖得多。
還好喪屍也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經過這個世界的熏陶,她膽子也不比從前,很快便鎮定下來。
隻少在麵上,她一直神色淡淡,比那些捂著嘴拚命忍著嘔吐欲望的人好多了。
梁霂敏銳地察覺到了齊馥隱藏在平靜麵容下的驚懼,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她冰涼的指尖,將手中的手電筒調到了最大檔。
整間房子登時被照得亮堂堂的,詭異的氛圍一掃而空。
齊馥有些感激地朝梁霂笑了笑,又將縮在自己背後的嵐揪了出來,低語道:“你到底在怕什麼?這種東西你應該看慣了吧!”
嵐常年跟在梁頌身旁,恐怕沒少見這種地獄場景。
嵐收起了滿臉的驚恐,撅了撅嘴委屈道:“我聽彆人說,這樣可以激發對方的保護欲,會讓你更愛我,想要把我捧在手心的。”
齊馥:“……你這麼大隻,我怕是捧不起。”
與嵐拌了兩句嘴,齊馥的情緒好多了,她沉下心來,湊近觀察那些屍體,想辨認一下他們的身份。
然而她很快失望了,這些屍體的麵容在長時間的浸泡下,都變得發脹發白,不見人形,更彆提辨認出生前的模樣了。
齊馥放棄這個念頭,正準備離開,卻猛地一頓。
這具屍體腰間的疤……
這是她曾經與之比武過的人!
那時對方主動來挑釁她,還非要她拿武器和他對拚,誰也不能用異能,結果齊馥在比試中一招不慎,刺中了他。
她連忙將對方扛起,飛奔到醫療室找治愈係異能者,這才虛驚一場,沒有大礙。
經此一役,對方不僅對她心服口服,還到處宣揚她武藝超群,遠超其他嘴硬的男人。
不得不說,他這一宣傳,真的給齊馥招來不少不服氣的黑子慕名而來,搞得她一出門就得迎戰,忙得團團轉。
她還曾經沒好氣地找到他,吐槽他根本不是她的真粉,是給她招黑的黑粉。
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在這裡。
齊馥不忍再看,扭頭離開。
她帶過來的人不夠,也沒辦法讓他們入土為安,隻能等事情平息以後,再幫他們好好安葬了。
這間房沒有什麼線索,他們又繼續一間一間往下搜。
梁霂找到了一些草稿,上麵筆記淩亂,僅有稀碎的隻言片語,短時間內沒辦法找出有用信息。
所有房間都沒有其他人活動的痕跡。
搜到最後一間房的時候,齊馥不得不遺憾地接受這一現實——
梁頌這個老狐狸,已經將此處視為棄點,轉移陣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