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1 / 2)

“怎麼回事?”

一把男聲從身後傳來,時也頓了頓,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個長相柔和的男人大步向前把時也護在了自己身後,對裴淑成道:“阿姨,宴席上人多,你也不想被人看笑話吧?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可彆丟了自己的麵子。”

“時也,你等著!”裴淑成看了眼男人,冷哼了聲踩著高跟鞋離開,急匆匆地去找丈夫商量對策去了。

時也悶聲道:“哥。”

時宜看了眼時也,歎了口氣,伸手揉揉時也柔軟的奶茶色頭發道:“走吧,去院子透透氣。”

“哦。”時也聳拉著腦袋,難得乖了點。

“剛才是想要在宴席上大打出手嗎?”時宜笑著搖頭。

“哎呀哥,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時也抱住了時宜的手臂道:“但是她說話太賤了!”

兩人坐在院子的長椅上,四周無人,時宜壓低著聲認認真真道:“阿也,如果你不喜歡,就彆結婚。”

時也一愣。

時宜看著他道:“錢麼,哥哥有。你開心地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簽名雖然我的也許沒效,但好過沒有是吧,你去法院爭取爭取想辦法,沒辦法也不要委屈自己隨便結婚,頂多我們請私教還是托關係。”

時也鬆開了手,心底不是滋味。

“錢……是那個人的錢嗎?”

時宜撇頭沒說話,權當默認。

也許是遺傳自他們母親,時宜發色也偏淡,讓整個人看著都更加沒有攻擊性,明明是相似的五官,但時也囂張明媚,而時宜歲月靜好。

時宜也一向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除了事關時也。

他們的母親去世第二年,時宜就分化並被過門的裴淑成和他們父親一起逼著結婚,對方私生活亂得人人皆知,性格不好,年紀也大。

但錢多,也願意給。

當時的時也太小了,小得什麼都沒辦法做。

時宜提醒道:“父親似乎早就聽到風聲了,隱隱猜到宋家要退婚,所以做了一些準備。他先是去信息素管理局那邊跑了一趟,不過聽說是軍家,就放棄了。”

時也心道,那可不,以前的宋家還可以求一求,但軍家可不是常人能招惹的,時也的父親再稀罕也不敢拿這來做文章。

軍家掌握的是帝國的命脈與軍隊,權勢滔天,得罪了連命都保不住。

“父親隨後便和政治家那邊的邵氏商量好了新的協議,也許是要撮合你和邵家幼子。但是你彆妥協,你要知道,父親找的聯姻對象怎麼可能願意給你簽名?他們要的是你放棄修讀軍係。一切有我頂著,知道嗎?”

時也心道,時宜能知道這些也是父親要他來勸自己答應和邵家那位開始新一段關係的吧?

時也雙手緊緊握成拳,時宜說一切有他頂著,那他自己呢?

一直開口向彆人、向夫家要錢嗎。

時也一向是個藏不住想法的,時宜見狀笑道:“我結都結了,正因為我已經妥協了,已經足夠了,那既然如此你還為什麼要妥協呢?你不是說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要拿軍銜威風威風嗎?你為了這個目標付出多少努力我是知道的,彆認輸。”

時宜伸手拍了拍時也的肩膀道:“時間已經到了,我夫家那邊有門禁得先回去,你彆忘我說的話啊。”

時宜匆匆忙忙地離開後,時也依舊坐在石椅上,久久沒有動彈。

他忽然想起來以前時宜最喜歡畫畫,為了取景三更半夜和他溜出來一起去拍照,拍星星、拍夜景。一次聽說有流星雨,但時宜體力不好,時也就背著他上山,兩人在山頂上忍著冷風看流星雨,時宜許願說要成為大畫家,時也則說要拿軍銜做大人物,以後保護時宜。

啊。

吃的還沒拿呢。

時也去大廳拿了兩大杯烈酒還有一盤吃的,隨後又回到原來的位子繼續吃。

夜色漸深,時也就這樣放空思緒看月亮,看沒有流星的夜空。

……

“少爺,我們的消息沒錯。”

陽台上,賀家秘書——程千語搖頭道:“還真的退婚了。”

賀臨淵握著酒杯,站在這裡能看見底樓在院子裡喝悶酒的時也。

嘖。

那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就值得時也這麼上心和傷心嗎。

程千語觀察賀臨淵的表情,提醒道:“少爺,他沒有婚約在身了。”

賀臨淵搖頭笑道:“不用勸了,讓我和他定下婚約是不可能的事。”

“夫人他泡在實驗室那麼多年就是想找出治療您的辦法,您以為他攬住賀家軍權是為了什麼?這次機會千載難逢。”程千語語氣都染上幾分迫切,“那天您匆忙去衛生間的時候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吧?”

賀臨淵一直有信息素紊亂的疾病,歸根到底就是因為信息素過於強悍,但時也的抑製劑信息素能把賀臨淵的給壓下來。

也就是說,時也有一定機率能治愈賀臨淵。

“那又如何?治療這事誰都說不準。再說即便能夠治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需要兩人心心相印,真心相愛。”賀臨淵自嘲道:“和我。”

賀臨淵知道他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

倒也不是自哀自怨還是什麼,隻是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好比醜的東西大家天生不喜歡,漂亮的自然更容易獲得好感,就好比他修飾得完美的皮相。

而時也恰好窺探了他藏於皮囊下的破爛。

程千語道:“不試試嗎?”

賀臨淵笑道:“反正我試不試,小爸不也會幫忙嗎?那就不需要強扭我和時也了。”

時也討厭他,但賀臨淵也不喜歡時也。

耀眼、明亮、熱情,似乎所有和炙熱相關的詞都能用來形容時也。

活像在諷刺他賀臨淵活得陰暗,表裡不一。

賀臨淵一看到時也就煩,咋咋呼呼的。

但是現在看時也這樣蔫吧,賀臨淵覺得更煩躁。

那麼明豔的一團火,就被宋年遷這樣的貨色給澆滅?

不可理喻。

賀臨淵轉身下樓,卻是朝時也那邊走去。

“被退婚了這麼傷心?”

賀臨淵抱胸斜靠著門框笑。

時也冷聲道:“想在宴席上和我打起來?前兩天……嗝,還不夠麼。”

時也打了個酒嗝,顯得他說的話不太有說服力。

“前兩天可是我揍的你。”賀臨淵在時也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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