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的吵鬨和爭執都沉入夜色了,此刻四周闃然無聲。
賀臨淵因為信息素紊亂的關係一向睡不熟也睡不好,但今晚……他休息得以往好。
賀臨淵因為這病的關係,平時的狀態要麼是一般紊亂,要麼是隨時毫無預兆地陷入易感期,彆的Alpha一個月或者幾個月一次易感期,他一天好幾次都不離譜。
前者時也的信息素會讓他興奮,後者則能夠治愈他。
例如此刻,淡淡的信息素溫柔地環繞著他,在這個房間裡彌漫著,像沙灘接納海水、土地承載雨水那般,潤物細無聲。
賀臨淵輕輕歎了口氣。
時也的信息素於他而言就是毒藥,會上癮,會讓人忍不住沉溺。
“呼……”
時也剛睡著沒多久就皺起了眉頭,看著卻是有些不舒服。
時也也被信息素困擾,分化的後遺症時而不時就出現,像白天那樣,時也在睡夢中似乎都覺得很冷。
床單很柔軟,捆著時也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此刻反而還被他用力地擁入懷中,整個人蜷縮在厚厚的床單裡試圖取暖,臉頰還無意識地蹭了蹭。
——床單上有賀臨淵的氣息。
一百分契合的Alpha同樣能讓他覺得舒服。
賀臨淵呼吸一窒。
賀臨淵上前想把床單從時也懷裡拉出來解開。
“唔……”
時也卻是緊緊地抱著床單不撒手。
賀臨淵哭笑不得,低聲道:“笨比,彆抓。”
時也因為不舒服,身體忽冷忽熱的意識也不清明,半睜開眼看了眼賀臨淵嘀咕了句“走開”後又睡過去了,順帶把被賀臨淵扯出一點的床單又給梭了回去。
賀臨淵和床單拉扯了一陣,見實在是拉不動就隻能作罷,躺回自己的被窩裡去了。
隨著夜色逐深,時也似乎越來越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賀臨淵悄無聲息地釋放信息素。
時也似乎有所察覺,身體下意識地往賀臨淵那邊靠攏。
時也和白色床單一起蜷成個餃子,賀臨淵閉著眼,縱容著時也一點一點地往他這邊蹭。
最後兩人睡在了同一張床鋪上,時也不動了,眉頭也展開了。
時也就這樣躺在賀臨淵身側,兩人沒碰到對方,但氣息與信息素卻在偷偷交融。
賀臨淵留意到時也在低低地夢囈,思索了片刻,還是湊了過去偷聽。
“狗逼……”
“還給……我。”
賀臨淵哭笑不得,把那個儀器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了時也枕頭邊上。
時也:“賀臨淵……”
賀臨淵豎起耳朵。
時也:“萎死……他……”
賀臨淵:“。”
賀臨淵心想,睡著的時也看著還挺乖的,睫毛垂落在飽滿而無辜的臥蠶上,被幾縷發絲掩蓋,看著就讓人很想rua。
但嘴上還是不饒人,嘖。
賀臨淵不聽了,閉上眼也繼續睡。
……
隔天早上,比較年長的男觀察員在管家的帶領下敲了敲時也和賀臨淵的房門。
敲了片刻都沒反應,管家有些訝異,他知道賀臨淵一向沒辦法熟睡,這是怎麼……?
難不成真的如賀家所預料,一百分契合的Omega能夠治愈賀臨淵?!
老管家眼睛一亮,“少爺!天亮了,我們可以進去嗎?”
“嗯!”是時也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一推開門,男觀察員直接裂開,顫抖著退了幾步。
現,現在的年輕人啊!
但這是好事,好事!
年輕的女觀察員則是直接眼睛一亮,“哇哦!”了一聲,好養眼!
管家則是熱淚盈眶,老淚縱橫。
他們的少爺啊!賀家主家唯一的孩子啊!終於開竅了!
賀臨淵難得睡了好覺,起來時舒服得很,愜意得繼續閉眼休憩,並思考著待會兒和時也商量商量,要怎麼裝成很恩愛的樣子讓觀察員滿意。
於是賀臨淵就這樣來不及起身收拾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時也應聲,大門打開,並對上門口幾道熾熱的目光。
……時也這個笨比。
時也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了。
草!
——此刻,房內原本結實的床已經宣告陣亡,破成一堆斷木,時也和賀臨淵窩在一張被單裡,時也手腕和腳腕被床單綁著。
畫麵看起來略有些不對勁。
時也瞳孔地震,他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此刻看著和自己一個被窩的賀臨淵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怎麼就和賀臨淵睡到一窩裡去了?!
“恩愛!他們真的很恩愛!”觀察員激動地蓋章,“滿分!”
“對!愛是無法掩藏的,他們看著對方的眼神是如此地炙熱與激動!昨天當我踏入這個房子時就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熱情了。”
“我也感受到了,他們倆的眼睛都要長在對方身上了,即便是在公眾都無法掩藏小眼神與小動作,是如此地親昵。”
“昨晚這房裡傳出去的動靜都讓我害羞了。不愧是一百分契合的AO,是帝國的新希望啊!”
觀察員唏噓道:“聽說一直以來你們都在秘密戀愛,在學校還要裝成宿敵,真是辛苦了。”
時也:“……”
賀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