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臨淵將時也帶回了公寓。
時也很輕,賀臨淵微微蹙眉,把人放下後忍不住揉了揉時也的手腕。
時也不算矮,力氣大格鬥能力也強,但身形卻絲毫和結實不搭邊。
尤其是手腕和腳腕,賀臨淵看著似乎比一般人更細一些,賀臨淵比劃了下,他食指和拇指就可以幾乎勾完包裹住時也的手腕。
時也整個人陷在沙發裡,累得睡死過去了,也不管彆人怎麼折騰他。
賀臨淵把時也的衣袖子和褲腿撩開,就見時也四肢上有不少青紫,不嚴重,但時也因為皮膚白所以看著觸目驚心。
賀臨淵拿了藥膏,一手抓著時也的手腕,一手給他擦藥,動作很輕柔。遇到嚴重青紫,賀臨淵便會揉一揉活血。軍隊訓練久了大家基本的急救、療傷和按摩等都會。
時也微微皺眉,似乎是有些疼,但是依稀聞到是藥膏的味道便不管了,累得眼睛都不想睜開。
而沙發邊上,賀臨淵拉了一張小凳子,坐著低頭垂眸,仔仔細細地給時也上藥。
傷口被溫柔地覆蓋上藥,時也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忽然低聲道:“哥哥……”
他小時候時宜也這樣幫他擦藥。
賀臨淵一愣。
鬼使神差那般,賀臨淵將手背輕輕貼到了時也的臉頰上。
時也順勢靠上去蹭了蹭。
賀臨淵手上一僵,小狗睡著後很乖,睫毛長長地垂落下來,手上時也臉頰上的觸感也是軟乎乎的。
於是賀臨淵就也跟著輕輕摩挲了。
片刻,賀臨淵反應過來,動作隨即一頓。
他似乎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不對勁了。
時也是他的宿敵,從以前開始就是,但自從時也分化並覺醒了信息素後,賀臨淵似乎就開始有了逾越的理由,隨後便越來越逾越。
但被信息素所掌控,被生理所支配,賀臨淵覺得很糟糕,就像低等的野獸,就像他控製不住自己失控的信息素那般。
賀臨淵揉了揉太陽穴,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賀臨淵抽回了手,但卻被時也給抓住了。
時也抱著賀臨淵的手轉了個身,舒舒服服地繼續睡。
賀臨淵:“……”
時也現在都睡著了,不清醒了,但自己清醒著卻像不清醒那般。
賀臨淵使力抽回手。
時也沒力氣,於是隻能發出一陣低低的,不滿的氣音。
兩人一個醒著一個睡著,不輕不重地來回拉扯。
賀臨淵深吸一口氣。
清醒一點,賀臨淵。
賀臨淵於是更加用力與果決地把抽手。
時也直接在睡夢中一個翻身,身體微微蜷縮,用身體壓住了賀臨淵的手,把賀臨淵的手藏在自己懷裡團住。
賀臨淵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
罷了。
……
時也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了,鼻尖都是舒服的雨水氣息,他嚇了一跳,轉頭就見賀臨淵一手被自己抱著,一手撐著臉頰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不過時也的動靜把他給吵醒了。
時也愣愣地看著賀臨淵,帶著剛睡醒的鼻音道:“你乾嘛啊?”
賀臨淵挑眉,“被挾持了。”
時也這才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耳尖微紅,隨即把賀臨淵的手無情地甩了回去。
賀臨淵起身回房睡了。
時也愣愣地看著賀臨淵離去的背影,有些懵。
隔天時也和賀臨淵再次把鐘明望等人約了出來訓練。莊澤和周彆故需要互相配合,而時也和鐘明望則是需要和賀臨淵配合指令。
莊澤和周彆故一個嚴謹刻板,一個懶洋洋的不成調,兩人磨合起來比賀臨淵和時也還難。
磨合到最後,莊澤滿肚子氣,周彆故煩不勝煩。
時也看了不遠處兩人麵紅耳赤的樣子,好奇問賀臨淵道:“我們這五個人將來也是搭檔嗎?”
“一般來說同期都會一起行動。”賀臨淵道:“所以磨合很重要。”
“哦。”時也給莊澤和周彆故畫了個十字架,“願主保佑他們。”
賀臨淵冷笑,“主忙不過來了,先讓他保佑你吧。”
時也:“……”
不過連續訓練下來還是有效果的,周末再次訓練的時候,五人終於可以互相配合。
即便有很多不足之處,但鐘明望聽得進指令,時也和賀臨淵也配合了起來,莊澤和周彆故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做完了分內事,給鐘明望和時也製造了良好的空間。
“時也。”賀臨淵道:“左邊3點方向。”
“老鐘,掩護賀臨淵前方。”
賀臨淵縱身一躍,握著匕首抬手。
“嗖——”
匕首紮入了深淵那個致命的晶片,雖然沒有實感,但能清晰地看見變了顏色。
深淵發出了臨死之際的哀嚎,震耳欲聾。
那麼多次訓練,他們第一次看見投影慢慢消散的畫麵。
——深淵被他們擊敗了。
紀聞戈難得露出滿意的表情,甚至誇讚了他們,“你們悟性很高,進步速度比我過往的學生快很多。”
“你們的綜合能力不一定比我以前帶過的新兵好,但是你們熱情有乾勁兒,急於尋求突破,因此速度很快,這很好,保持。”
賀臨淵哭笑不得,隻覺得微妙。
他居然被誇熱情有乾勁兒了,彆的不說還挺新鮮。
紀聞戈道:“那接下來我會調整難度。”
說著紀聞戈便把深淵的大小從一層樓變成了……兩層。
“???”
“……”
時也深吸一口氣,沒事,不就是重新挨打嘛!
時也轉身喝道:“怕什麼,還是不是A啦你們!”
周彆故哼道:“我們可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