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巧的是,隔天賀臨淵還真知道了。
賀臨淵一大早見時也鬼鬼祟祟地抱著個瓦罐從旁門來校,便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然後,他看見時也將佛跳牆小心翼翼地獻給了溫汀。
“好吃嗎?”小狗眼睛亮晶晶的。
賀臨淵:“……”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和時也隻是契約婚姻的關係,時也和誰有什麼樣的人際關係他無權乾涉。
理性上來說,單從這麼看時也和溫汀的互動看著就很兄弟,沒什麼事兒,隻是時也送了溫汀很珍貴的禮物。
實際上也沒什麼。
本該如此。
賀臨淵手指微微蜷縮,臉上沒有任何溫度與表情。
賀臨淵轉身走了,回去便直接在周彆故麵前坐下,“幫我查時也有關溫汀的朋友圈。”
“啊?”周彆故眨了眨眼,看見賀臨淵的神色後便訕訕地低頭找了。
“嗯……有幾條合照吧,是時也和路曲他們一起出去吃火鍋的時候拍的,剩餘的就沒啥了。”
看吧,朋友圈也這麼坦坦蕩蕩。
確實沒什麼事兒。
賀臨淵一動不動地坐著。
周彆故小心翼翼道:“老大,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賀臨淵笑盈盈道:“那就不說。”
周彆故:“……”
周彆故:“但是情報官沒有良心,彆人不想聽那我還是要說。”
深吸一口氣,周彆故道:“老大,你是不是喜歡時也啊?”
“……”
安靜,這該死的安靜。
過了好片刻,賀臨淵語氣低沉,“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周彆故嘟噥道:“你那麼聰明一個人自己想不出麼……”
“……”
賀臨淵笑得一如既往地溫和,隻有眼睛裡沒有任何溫度,“你想多了。”
……
“怎麼樣?好喝嗎?”時也滿眼期待地看溫汀。
溫汀仔細品嘗了一番,隨後道:“好喝,非常好喝!”
“哦!”時也高興極了。
賀臨淵會做飯,看樣子也是個對吃食很講究的人,他不想被賀臨淵笑話,心底沒譜得很,所以決定抓個人當白老鼠。
賀臨淵那群朋友肯定不行,路曲這嘴沒把門的,莊澤那理科男可能吃不出食物,那便隻有溫汀了。
溫汀語氣溫和,無奈調侃道:“是做給你那位小老公的?不必緊張,他會喜歡的。”
“嗯哼。”時也乾笑。
雖然溫汀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對勁,但好像理論上來說就是這樣。
看來自己已經可以成功做出一個合格的佛跳牆了,時也心情好得很。
不愧是我!
就算還是賀臨淵那本身廚藝還行,口味瘠薄挑的狗逼,時也有信心能讓他說好吃。
時也做了一番盤算後便回教室找賀臨淵。
賀臨淵手背托著額頭閉目養神。
時也一頓,賀臨淵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彆人絲毫看不出賀臨淵與平時的區彆,但是業績就是能感覺到。
難道又是信息素的問題嗎?因為標記隔了一段時間,所以他的信息素淡了,賀臨淵又被病痛折磨了?
時也站在原地,不確定要不要去詢問。
時也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賀臨淵似乎對這事比較敏感,這是他的傷口與逆鱗,時也自從聽了周彆故說的話後就不太願意在賀臨淵麵前和他提這事。
賀臨淵想必也很討厭在彆人麵前說這事。
二來是……時也癟嘴。
賀臨淵這逼不喜歡自己的信息素啊,之前也是權衡之計,要是一直這麼搞,賀臨淵真痿了那他會不會被賀家暗鯊啊。
賀臨淵討厭自己的信息素,所以時也就沒和他提補標記。
就在時也糾結的時刻,課便開始了。
待課堂結束,時也糾結得差不多之時卻又發現賀臨淵不見了。
……
洗手間內賀臨淵手撐著洗手台,大理石冰涼的溫度一絲絲地透過手套傳入他掌心。
洗手間的大門已經被鎖了,賀臨淵胸口劇烈地起伏,有冷汗從額角滴落。
此刻,賀臨淵的眼睛變得血紅,手臂上也隱隱約約地浮現鱗片。
賀臨淵頂著鏡子裡的自己,目光可怖。
他再次病發了。
原本之前時也的信息素已經緩解了他的易感期,但人的身體很脆弱。
他的身體在嘗過時也的信息素後像是失去了自愈與忍耐的能力,時也信息素淡下去後,他比以往更加痛苦了,他被反噬了。
實驗室之前的人也和他說過,要減緩這個症狀一定要保持心情平和,一定要控製好自己,將自製力磨練到極致。
賀臨淵做到了,但最近他心情……平靜不下來。
賀臨淵喘著粗氣,調整自己的呼吸後打通了管家的終端。
“給我叫私人醫生,就說我病發了。我現在回去,今晚在家過夜。”
“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時也的聲音。
“你在裡麵?我有話要問你。”
一扇門掩飾了賀臨淵的狼狽,賀臨淵掐斷通話,沒回答,隻是用水聲掩蓋自己的喘息聲。
“賀臨淵!”
“算了,我直接問你,明天晚上十一點校場見?”
賀臨淵聲音沙啞低沉,“不去。”
夾雜著幾分煩躁。門外的時也一頓,站在門板前忽然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
“那個……”時也低頭看自己的鞋子,給不出什麼理由,隻得生硬和乾澀道:“你去唄。”
“……”
裡頭沒回應。
時也欲言又止,嘴張開了幾次。
可是後天是他的生日,他原本想用吃的禮物在後天來臨之前把賀臨淵騙出來,然後再騙一個生日祝賀。
但這不是一個理由,而且現在也不是以前,現在他能收到多如牛毛的祝福,路曲他們甚至還會給自己辦熱鬨的生日會。
時也深吸一口氣,“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