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坐在軍事總部廳的直播間裡,麵對的隻有寥寥幾人,但鏡頭外的是數之不儘的,要麼懷揣著惡意,要麼抱著好奇,要麼來支持的不同人群。
賀臨淵坐在他對麵,隔著一層玻璃牆。
時也心道,還好看不見群眾,他不會太緊張。
時也盯著賀臨淵的眼睛開口了,“大家好,我是時也,我為賀行川先生致詞。”講稿早早就準備好了,也經過程千語和教官們多次精修,時也背得滾瓜爛熟。
時也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把所有稿子裡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候選人的稿子大多大同小異,都是交代未來的計劃,賀行川的更多是注重在軍事管理與繼續沈辭的理念。
失控的Alpha要怎麼處理、RS的進度等等。
和大家預想的不一樣,雖然邀請了時也來致詞,但講稿並沒有過多注重在AO對立與平權上,畢竟稿子是時也寫的,教官們隻負責修。
與此同時,周禮那廂的代言人在激情地為Omega爭取平權,周禮對外經營的形象一向是新派先鋒,而他也拉攏了焦敘。
但說真的,時也這頭平鋪直敘的風格,沒有過多關於這方麵的言辭,反倒是用RS與政策來慢慢矯正,反倒更讓人覺得安心與好感。時也的直播間人數越來越多,周禮那頭的越來越少。
人多了起來後,就難免有管理員沒注意到的漏網之魚。
[時也,鼓吹Omega洗標記你覺得會造成什麼負麵效果呢?時宜的經曆是真實的嗎?]
[現在有好多人用這樣的事賣慘,請問時宜事件是你們的陰謀還是真實發生?]
時也眉頭一動,時宜所經曆的被外人輕飄飄地說成了賣慘,任誰都會生氣。
但隨著年歲增長,時也已經學會了,意氣用事於事無補。
時也笑道:“證據已經公布了,我的軍銜申請也差不多了,是真是假,到時候法院見證。”
直播間一片嘩然。
時也這是……
時也語氣堅定,“我和時宜會正式起訴卓源,申請已經遞交了。卓源不僅家暴、嫖、/娼,還夥同我繼母家、時路安貪、//汙受、//賄,證據確鑿,到時候你們再問是真是假。”
去了法院可就沒辦法造假了。
時也不住冷笑。
[時也,你作為有能力的Omega為什麼願意臣服於賀臨淵,為賀家辦事?難不成你真的為了前程拋棄了自己的堅持嗎?]
[時也,請問你和賀臨淵是不是逢場作戲呢?]
懟完了時宜,見時也沒露出破綻又瘋狂揪著賀臨淵不放,時也看到滿屏“賀臨淵”的名字,輕輕挑眉,對著前方招了招手。
賀臨淵輕笑,接收到了時也的示意,起身坐到時也身側,直接入了鏡。
時也看著賀臨淵道:“他們問我們是不是逢場作戲。”
賀臨淵挑眉,“重要?”
時也思考片刻,點頭道:“確實不重要。”
時也麵向鏡頭,笑得明媚,“我無論和賀臨淵是因為真愛還是利益結婚,都不會影響我今天講稿的內容,我是我,他是他。我談不談戀愛結不結婚,都不會影響我自己的三觀和見解,我所說的皆是我想的。”
這也許像漂亮話,但從時也的嘴裡說出來就是能讓人信服。
時也接著笑道:“至於臣不臣服什麼的,彆用這麼難聽的字眼,我和賀臨淵無論談戀愛還是撕逼,我們之間都是平等的。”
時也勾唇,有些倨傲地看向賀臨淵,“當然我贏的次數更多。”
賀臨淵摸下巴,“真的麼?”
但無論是愛還是人與人之間……本就是一樣的。
時也和賀臨淵看向彼此的眼神有著濃烈的情緒,有征服欲、有好勝心,但他們將對方放置在自己身側,一樣的高度一樣的位置。
直播間開始刷絕美愛情了。
還有人不甘心。
[時也,你說無論你和賀臨淵是逢場作戲還是真心都不重要,那是不是說明你們之間確實沒有真感情?]
時也一頓,正色道:“好吧,我修正一下,我和賀臨淵搞沒搞對象都不影響我的個人見解,但是。”
時也拽住賀臨淵的胳膊道:“我還是有必要澄清,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宿敵,以及……愛人。”
時也說得鏗鏘有力,坦坦蕩蕩,嘚瑟得尾巴都翹了起來,似乎因為帥氣的官宣而壓了賀臨淵一頭覺得高興。
隻有賀臨淵注意到囂張跋扈的小狗耳尖都紅了。
賀臨淵垂眸低低地笑,細細地咀嚼著“愛人”這個詞。
時也轉身看賀臨淵,警告般道:“是吧?”
這麼一看還真不是愛人,而是要把對方揍一頓的宿敵,仿佛賀臨淵回答不是他就要被時也給揚了。
但直播間此刻都瘋了。
[關於我來聽正經演講結果嗑到cp這件事]
[不是為了利益和騙票而在一起真的太好了!]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賀臨淵能笑得這樣溫暖,我又相信愛情了。]
賀臨淵看著時也,語氣溫柔,“嗯。”
是愛人。
無論外人怎麼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