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2 / 2)

她這次沒讓顧含芝陪著,是一個人來的P大,在此之前先去附近的酒店報道入住。她來得早,沒人帶著轉便自己轉悠,看風景,吃食堂可供外校人員的窗口,在最緊迫的時候慢下來,倒也把握到了些鬆弛感。

下午三點,委員會集合入場,薑燦星在P大禮堂看完開幕式,亮燈時才發現四周除了中國人以外也有不少外國留學生,心想這倒還真是個練習英語口語的好機會。可惜這次沒有小語種專場,阿語口語怎麼練,對她來說依然是個難題。

大多數人是通過學校報名組團而來,有些人雖隻是互不相識的校友,但也通過今次機會閒聊熟稔起來。薑燦星是單打獨鬥的,沒找到自己學校的校友,卻找到一個剛剛在台上被介紹過,現下又從第一排往後走的熟人。

“Benny,你是英文分會場主席,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一直以為你隻是來參加會議的學生代表。如果這對分配國家的結果有影響,我會有點想退出。”薑燦星說著,手往包裡去伸,又縮回來。她忽然想起要給他的回禮已經放進酒店房間,現下無從給起。

Benny穿了正裝,精神奕奕的模樣,說話有一點港島口音,但口齒清晰:“你是生氣,還是僅僅隻是想退縮?如果是前者,其實你不必,你要相信我的公正,我不會為你開後門走捷徑,席位分配都是看學術測試和口語測試的結果。如果是後者,那就更不必,或者你應該考慮下你當時報名隻是因為一時衝動,還是彆的什麼。”

薑燦星想說自己當然隻是為了鍛煉,還能為彆的什麼,然而Benny已經走了。他是主席,這四天日程和工作都很緊,暫時沒功夫閒聊。

直到晚上的破冰會議前,薑燦星才重新捕捉到正在和旁人聊天的Benny,此時地點已換至校外酒店會議中心。其後幾天的所有會議都會在這家酒店召開。

晚上六點半,酒店會議中心前人頭攢動,有誌願者穿著統一的白色衣服在一旁維護秩序,葉淮讓的任務是管理門口簽到。因為會場裡麵有人叫他,他又進去幫忙搬動重物,再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如果我的回禮是這個,你會覺得足夠有趣嗎?”薑燦星這回做好準備了,待Benny結束談話便上前去接上話頭,從包裡拿出一本包裝精美的筆記本,上書幾個大字,《飛鳥集》,泰戈爾著。她背對著葉淮讓,低馬尾柔順的垂落,在接近肩胛骨的位置微微晃動,他能看出她在笑。

Benny看著她遞來這麼一本冊子,原也沒太注意是什麼,直到三兩下翻過,他的眼神不可謂不驚訝:“你手抄《飛鳥集》,孟加拉文版,英文版和中文版?”《飛鳥集》原本不厚,被她三個版本一抄,還講究排版,還在旁邊畫上應景花草星河,再不厚也有些厚度了。

薑燦星笑,有些臉紅:“沒有沒有,這其實是我高中時抄的了,那時候就是很喜歡這些詩集嘛,尤其是講山川河海小花小草的我就更喜歡,很期望有一天我也能用自己的腳去體驗這些事物。嗯,最好是遠一些的,其他國家的吧,中國的可以等我回來了,我再好好的,細細的看。”

她說這些的時候實在很開心,雙臂不自覺的在胸前相握,這動作讓她的肩胛骨好似蝴蝶振翅,有種不同尋常的生機意味。

葉淮讓的目光一瞬從她身上移開,從始至終全無表情變化,依然溫和有禮地指引參會人員簽字,好似他和她並不相識,隻是毫不相乾的人恰好在附近說話。

來簽字的人們不免對他心生好感。畢竟笑容好看並且能持續在笑的人,他的人緣一定不會太差。

“所以,《雲使》你已經讀完了?有什麼感受?”Benny家境優越,生平第一次收到這樣的禮物,微詫之餘油然生出一股驚喜感——這是一個很會體會美的姑娘,也許她對《雲使》會有不一樣的理解。他示意她一起往會場門口走。

薑燦星轉身與他並肩而行,說道:“嗯,我的感受其實挺簡單的,這樣的詩歌雖然很美,但小夜叉和他的妻子實在太可憐了,還是讓那些因為離彆而迸發的美麗永遠藏在書本裡吧。我還是更喜歡近在眼前的溫暖多一些,而不是靠一片雲帶去的美好思念過活。所以,我很希望小夜叉和他的妻子永遠隻是虛幻人物,在這個世上並沒有兩個真實的人在承受思念……”

她娓娓不怠,慢聲細語,卻在視線中忽然映入葉淮讓的身影時戛然而止。她有些驚訝,不是因為在這裡看見他,而是因為有人不小心撞掉了他的助聽器。

“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同學,你沒事吧?”那男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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