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眼自己掌心的那枚銅錢,一時間竟有些心虛。
比起旁人的禮物,她這樣平凡的東西,又怎麼拿得出手呢?
會被二哥哥看不起的。
她惆悵地踏出書房,在台階上坐了。
夕陽沉入天際,暮色的光影跳躍在園子裡,那些姹紫嫣紅的花朵有些打蔫兒,如她一般提不起精神。
她雙手捧著小臉,默默注視院門方向。
她想,哪怕不送禮物,但是親口對他說一句“謝謝”,再說一句“恭喜”,也是很不錯的。
月色溶溶。
簷下燈籠輕曳,園林光影斑駁,春深花寒,遠處隱隱傳來蟋蟀的夜鳴,更顯朝聞院寂靜幽深。
南寶衣緊了緊衣裳,眼巴巴兒地盯著院門方向。
月影過花牆,那個少年仍舊沒有回來。
她打了會兒瞌睡,委屈迷糊地呢喃:“月上中天了,你怎麼還不回來呀……”
她挨不住困,漸漸趴在台階上睡了過去。
蕭弈被餘味請回來時,遠遠瞧見書房外的小姑娘。
她大約怕冷,睡得團成一團,像是蜷起來的幼獸。
她在等他嗎?
餘味低聲:“小姐等了主子一整天,還給您準備了禮物。奴婢瞧著可憐,因此鬥膽請主子回來。”
蕭弈走近了,喚道:“南寶衣。”
小姑娘睡得死沉。
蕭弈默了默,把她抱起來,朝自己的寢屋走去。
他將小姑娘放到拔步床上。
南寶衣的臉蛋白嫩嬌美,像是將綻未綻的芙蓉,嫣紅的唇瓣看起來格外溫軟。
湊近了聞,能聞到她沾染到肌膚上的芙蓉花香。
他知道,她一慣愛用帶有花香的口脂和麵霜。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女孩兒的肌膚透著寒意,定然在寒風裡等了他很久。
他仔細給她蓋好被子。
她窩在被褥深處,許是在夢裡遇見了不開心的事,微微噘起嘴,臉蛋鼓的像小鬆鼠,令他有種親一口的衝動……
這個想法令蕭弈感到驚詫。
但是聽書院的同窗們議論,他們也喜歡親自家年幼的妹妹,雖然他們所謂的年幼是指一兩歲。
可是南嬌嬌才十二歲,還沒有及笄呢,應當也稱得上年幼吧?
蕭弈單方麵覺得是稱得上的。
於是他傾身,閉眼靠近。
他嗅到馥鬱深甜的芙蓉花香。
是南嬌嬌的味道……
他心中寧靜,蜻蜓點水般親了親她的臉蛋。
睜開眼,卻瞧見小姑娘不知何時醒的,像是傻了般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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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二哥哥略有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