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上巳天,桃瓣輕如翦,正飛綿作雪,落紅成霰……”
蕭弈抬眸。
綺窗外,小姑娘俏生生立在桃花樹下,塗脂抹粉扮做青衣小生打扮,一手拿著折扇,纖細的小手指嬌氣翹起,內勾外翹的丹鳳眼明媚如星辰。
她展開折扇,唱腔悲婉:
“濺血點作桃花扇,比著枝頭分外鮮。這都是為著小生來。攜上妝樓展,對遺跡宛然,為桃花結下了死生冤……”
蕭弈合上書卷,眼眸深沉。
南嬌嬌,這是在鬨哪一出?
一折戲唱罷,餘音嫋嫋,繞梁不絕。
南寶衣信步走來,跪坐在他身側,真誠道:“二哥哥,你不是喜歡花嗎?我剛剛唱的一段戲,選自《桃花扇》,戲詞裡描寫的桃花十分淒美動人呢。”
她收攏折扇,笑眯眯拱手:“二哥哥,我祝你前程似錦,權傾天下!”
蕭弈後知後覺。
原來,這段戲就是小姑娘的賀禮。
原來,她是為了他才去學戲。
他的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砰”地一聲,像是暖陽裡碎化開的麥芽糖,蔓延開絲絲縷縷的甜。
他悄悄勾了勾薄唇。
然而他的眉目依舊冷峻如山,淡淡斥責:“大家閨秀,怎麼學起伶人來了?不檢點。”
南寶衣憋悶。
雖然聽起來隻有幾句唱詞,但她可是學了足足一個時辰呢!
就是因為他要死要活,非要她送什麼鬼賀禮!
現在倒好,他居然罵她不檢點!
權臣大人也忒難討好了!
她委屈的很,不悅地扭過小臉。
蕭弈看她小臉塗脂抹粉,樣子又十分委屈,於是吩咐餘味去打一盆溫水。
他親自擰了帕子,要給她擦臉。
南寶衣想起巴掌印,急忙道:“我回屋再洗,你彆弄壞了我的妝!”
可是已經晚了。
蕭弈擦了兩下,就看見她臉頰上多出的指印紅痕。
狹眸驟然陰冷。
他沉聲:“誰打的?”
南寶衣有點兒難堪,抱著折扇不說話。
“南寶衣!”少年的語調重了兩分。
“是張遠望打的……”南寶衣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垂下腦袋,“我揭穿了他的真麵目,他惱羞成怒,就打了我一巴掌……姐姐看見他動手,就徹底和他斷絕了關係。所以我尋思著,這一巴掌,算是值得的。”
蕭弈眼底翻湧著暴怒。
從前的南嬌嬌多麼嬌蠻任性啊,成日作天作地,看誰不順眼都要使點兒小絆子。
雖然蠢了點,但至少不會受委屈。
如今的南嬌嬌事事小心翼翼,事事為彆人著想,可她怎麼就不為她自己想想?
這樣的南嬌嬌,令蕭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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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哥哥會虐渣噠
更新時間是每天淩晨24點,因為新書期要壓字數,所以暫時是單更和雙更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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