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你瞧著吧,再見到他時,我一定要高高在上唯我獨尊舍我其誰,叫他知道,今後家裡是誰說了算!”
荷葉滿頭黑線。
她小心翼翼推了推南寶衣,“小姐,窗戶,窗戶……”
“窗戶怎麼了嘛?”
南寶衣不高興地望過去,正對上蕭弈陰冷的臉。
她打了個哆嗦,頃刻間換上燦爛笑臉,“二哥哥!您今天黑袍革帶玉樹臨風,比從前更加英俊瀟灑呢!”
蕭弈麵無表情,“今日正宴,你穿白裙?”
“哪兒能啊,我這不剛起床還沒來得及換衣裳嗎?我特意吩咐荷葉從府裡帶了一條紅羅織金馬麵裙,彆提多喜氣洋洋啦!我這就去換衣裳!”
她“嗖”地一下,鑽進了屏風後。
荷葉紅著臉朝蕭弈福了福身,跟著進去了。
蕭弈撚了撚那枚壓勝錢,薄唇悄然彎起。
小姑娘,實在可愛……
屏風後。
南寶衣撫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快要嚇暈過去。
荷葉憋著笑拿來那條織金馬麵,“小姐下次還是彆說二公子的壞話了,他還什麼都沒做呢,您就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長此以往,自己都能把自己嚇出病來。”
南寶衣臉蛋紅紅,難堪地“哦”了聲。
梳妝打扮好,她手持團扇踏出門檻,驚悚地發現蕭弈居然還在這裡!
她急忙後退兩步,裝模作樣地朝他福了福身,“二哥哥萬安。”
蕭弈居高臨下。
小姑娘雲髻上點綴著珍珠,穿嫩黃色琵琶袖長襖,搭配紅羅織金如意寶瓶紋馬麵裙,嬌憨明媚又不失端莊溫婉。
他滿意道:“待會兒有客人過來,祖母吩咐你隨我一同招呼。”
“是……”
一路往擺宴的正廳而去。
南寶衣亦步亦趨跟在少年身後,偷眼看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想了想,諂媚道:“二哥哥又長高了,真是鶴立雞群啊。”
“你仍舊一樣矮。”
南寶衣:“……”
好想給他一棒槌啊!
她又道:“二哥哥,我早上的話是無心之言,你不要往心裡去呀!其實我在心中,二哥哥是世間最頂天立地的男兒,您情深而不外露,溫柔而不張揚,如同天邊朝陽光芒萬丈,叫我這棵小樹苗在您的光環雨露之下茁壯成長……”
跟在後麵的荷葉和餘味,簡直沒眼看。
見過狗腿的,沒見過狗腿到這個份上的!
這還是她們嬌蠻跋扈的五小姐嗎?!
蕭弈麵不改色,眼底的陰霾卻如同被風吹散,溫潤許多。
南寶衣敏銳地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於是一路上更加起勁兒地拍馬屁,等到了正廳門口,蕭弈終於肯搭理她幾句。
她暗暗鞠了一把辛酸淚,隻差喜極而泣。
給權臣大人順毛,真是一門技術活兒呀!
巳時,賓客陸陸續續過來了。
前來赴宴的,還有南寶衣的表哥宋世寧。
十八歲的少年,自幼喪父喪母,已經挑起宋家的生意往來。
他眉眼英俊,很招女孩兒喜歡。
他示意小廝把賀禮拿過去,自己三兩步走到台階上,大笑著抱起南寶衣,“嬌嬌又長高了!似乎還胖了些?”
說著,高興地親了親南寶衣的臉蛋。
南寶衣笑眯眯的,在他耳邊說悄悄話:“表哥,我姐姐和張家退親啦!”
蕭弈站在旁邊。
小姑娘被男人抱,被男人親,還主動跟男人說悄悄話……
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