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每日待在大書房,做蕭弈布置的功課。
罰抄的四書五經還沒有抄完,也不知要抄到什麼時候……
她咬著筆杆子望向窗外,想喊珠珠踢毽子玩。
她估摸著這個時辰蕭弈還在軍營,於是興衝衝丟下古籍,去找南寶珠踢毽子。
姐妹倆來到花園,正踢得高興時,忽然聽見圍牆外傳來窸窣動靜。
她們望去,隻見南廣很努力地爬上牆頭,撅著個屁股,朝下麵伸出手,“小夢,加油,順著梯子爬上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南寶珠驚奇:“嬌嬌,那好像是三叔……他這是鬨哪出呢?”
南寶衣也不明白。
因為柳氏懷了身孕的緣故,她爹三天兩頭不在府裡,甚至連她都見不著人。
好不容易見到一麵,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圍牆外傳來嬌滴滴的女音:
“老爺,這梯子好難爬呀!”
“小夢彆怕,我會拉著你的!”
“老爺,您真是大智若愚的男子漢呀!多虧您靈機一動,想起帶我和胭兒翻圍牆進府,我們娘兒倆才能有住進來的機會!”
“嘿嘿,這叫先斬後奏!你有孕在身,隻要能住進來,誰還敢再轟你出去不成?萬一傷了肚裡的孩子,他們擔待得起嘛?!”
南寶衣臉色難看。
原來,她老爹竟然是要帶柳小夢進府!
居然能想到翻牆進府這種法子,她爹簡直是個奇才!
南寶珠捧起她的手,“嬌嬌,你不要傷心……為三叔這樣的人傷心,實在太不值得啦!”
“我沒事。”南寶衣笑笑。
她盯著圍牆。
沒多久,她爹就領著柳小夢和南胭一同躥上了牆頭。
南廣費了老大勁兒,終於把梯子從牆外拖到牆內。
剛放穩,抬頭就看見他的小女兒站在不遠處,正靜靜看著這邊。
他緊張不已,急忙朝她招招手,低聲道:“嬌嬌,過來,過來!”
南寶衣不緊不慢地走過去,“乾什麼?”
“你柳姨啊,在外麵養胎很不方便,於是我就想帶她進府安胎。我特意使銀子支走了巡邏的婆子和管事,所以府裡沒人知道她們來。嬌嬌,你可不能聲張呀!要是給你祖母知道,我可是要生氣的!”
他又認真地轉向南寶珠,“珠丫頭,你也是,要是敢告訴你娘,我這當叔叔的可就不給你壓歲錢了哦!”
南寶珠鄙夷。
每年三叔給她的壓歲錢最少,隻有區區二兩銀子,也不嫌寒磣!
還好意思拿這個威脅她,好像她多在乎那二兩銀子似的!
南寶衣瞥向柳小夢和南胭。
兩人被她這麼看著,自覺丟了顏麵,十分不自在。
南寶衣微微一笑,突然抬腳踢翻了那架梯子。
南廣不高興了,“嬌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柳姨都四十歲了,好不容易懷上一胎,給你生個弟弟不好嗎?外麵條件那麼差,怎麼能安胎呢?她必須回府裡安胎呀。你是大姑娘了,你要懂事呀!”
“早不回晚不回,偏偏這個時候回……”南寶衣挑眉,“我看她們不是想進府安胎,而是看二哥哥被封為靖西侯,想進府沾光。南胭也到了說親的年紀,有一位侯爺兄長撐腰,自然能順順利利地說給官家嫡子。南胭,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