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和二哥哥要去參加夏府的婚宴。”
“哦,婚宴啊……”南廣轉了轉眼珠子,“也帶上我和胭兒吧!”
南寶衣挺不情願的。
不是她嫌棄自家老爹,而是因為跟他出去吃酒席,太沒有麵子了。
從前她爹代表南府出去吃酒席,祖母明明給了他兩千兩銀子的禮金,他卻中飽私囊,隻摳門兒地給了東道主二兩銀子的禮金,叫彆人笑話了南府大半年!
這也就罷了,他坐到酒席上,還儘揀貴的菜吃,這桌吃沒了,就端著碗去另一桌。
吃完不算,還要再打包幾盤菜回去,給他的外室和外室女兒。
若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關鍵是南家不缺銀子,他這樣弄得好像家裡苛待他似的!
所以府裡麵,就沒人樂意跟他一塊兒參加酒席!
不等南寶衣拒絕,南廣已經樂嗬嗬地直奔馬廄。
馬車緩緩朝夏府駛去。
南寶衣坐在車廂角落,默默看著自家老爹和權臣大人。
許是氣氛太過詭異,她老爹咳嗽了聲,拍了拍權臣大人的肩膀,正式拉開談話的序幕:
“蕭弈啊,你能當上侯爺,這全都是因為我們南家風水好,是家裡祖墳冒青煙哩!”
南寶衣無語。
權臣大人的爵位,是戰場上拿命換來的,跟風水和祖墳有什麼關係?
蕭弈喝著茶,不置可否。
南廣又語重心長道:“蕭弈啊,我可是聽說了,昨天胭兒給你送早膳,你居然一口都不吃。她辛辛苦苦給你做的荷包,你也不肯要。我這當叔叔的可要告誡你一句,年輕人,不能心高氣傲。胭兒是你妹妹,你要關愛她呀!”
蕭弈哂笑。
連南帽帽都敢當著他的麵訓斥他,想來他這侯爺,是很不被人放在眼中了。
他放下茶盞,“三叔以為,本侯該怎樣關愛妹妹?”
南廣挺直了腰杆子,振振有詞:“自然是對她千依百順!你平時是怎麼寵嬌嬌的,就應該怎麼寵胭兒。咱們做長輩的,要一碗水端平呀!”
“一碗水端平……”蕭弈似笑非笑,“據我所知,三叔這兩年從沒陪嬌嬌過過節。至於每年的壓歲錢,你給南景五百兩,給南胭兩百兩,到了嬌嬌這裡,就隻有區區五兩。三叔以身作則,蕭弈豈有不效仿之理?”
“你放屁!”南廣惱羞成怒,“我一碗水端的平得很!嬌嬌常年在府裡,手裡不缺錢,乾什麼要給那麼多壓歲錢?景兒和胭兒就不一樣了,他們在府外長大,日子苦著哩!”
蕭弈挑眉,“按照三叔的邏輯,嬌嬌長年累月沒有父親疼愛,我這當兄長的,自然要多給她一些寵愛。至於南胭,她有三叔寵著,又何必找我?”
“你——”
南廣被他反駁的啞口無言。
南寶衣抱著團花軟枕,瞅瞅這個人又瞅瞅那個人。
她看著父親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翹了翹嘴角。
權臣大人跟她爹這樣的老無賴也能掰扯贏,真是厲害呀!
一號選手宣告落敗!
她望向南胭,估摸這位二號選手該出場了。
果然,南胭柔聲道:“二哥、爹爹,你們不要為我吵架,我心裡有愧。二哥,我是個老實人,平時隻知道掏心掏肺對彆人好,玩不來太多花樣,也不會像嬌嬌那樣會奉承人。我哥哥南景更是老實人,他前兩日還寫信回來,說很崇敬你呢。”
南寶衣豎著耳朵。
她怎麼聽著,南胭繞來繞去,是為了把南景介紹給權臣大人?
也是,有二品侯爺舉薦,哪怕南景不參加科考,想在錦官城做官也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