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慈藹道:“弈兒說的很有道理啊。老三,咱們府裡沒有叫通房丫頭上桌吃飯的規矩,要不你還是帶這位柳老姑娘回前院吧,也省得我們這一家子妨礙你們團圓。”
南廣呆住。
他娘居然偏心蕭弈!
他娘放著他這親兒子不疼,居然偏心一個養孫!
他還沒說話,柳小夢哭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三老爺,可是妾身和三老爺是真心相愛的,你們何必如此欺負人?!罷了,這團圓飯,妾身不吃也罷!”
說完,哭著衝出了鬆鶴院。
那眼淚可把南廣心疼的,嘴裡叫著“小夢兒”,跟著飛奔出去。
南胭沒有臉繼續留在這裡,行了個退禮,紅著眼睛走了。
屋子裡的一家人,不約而同地感到輕鬆愉悅。
老夫人笑著吩咐:“把這桌宴席撤了,重上一桌。”
丫鬟們過來端菜端碗,南寶衣抱著自己的小碗,沒撒手。
她看著藏在米飯裡麵的那顆四喜丸子,心裡甜甜的。
這是權臣大人給她夾的菜呀!
他知道自己沒有爹爹疼,所以特意關照她。
權臣大人,是把她當成親妹妹寵愛的!
用過午膳,一家人其樂融融。
南寶衣和南寶珠玩鬨了一會兒,就在老夫人屋子裡的碧紗櫥後麵睡著了。
薑歲寒在花廳裡攢了個牌局,教老夫人、江氏和季嬤嬤打麻將,把老夫人哄得那叫一個高興。
南承書捧著《孟子》向蕭弈請教學問,可蕭弈講了兩遍他還是聽不懂。
蕭弈頗有些不耐煩,喚來十言代替他教導,兩書呆子湊一塊兒,你之乎我者也的,竟是相見恨晚,恨不能結為拜把兄弟!
蕭弈徑直去了碧紗櫥後。
撩開帷帳,兩姐妹睡在榻上。
南寶珠睡相不好,在夢裡嚷了聲“烤羊腿”,一隻腳毫不客氣地踢到南寶衣臉上。
蕭弈眯了眯眼,嫌棄地把南寶珠拎到地板上。
他在榻邊坐了,替南寶衣撩開額前碎發。
指尖流連過小姑娘的眉眼,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碧紗櫥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他收回手。
餘味匆匆踏進來,低聲道:“前院的紅兒稟報,南胭昨日新得了一隻貴重的琥珀描金盞。奴婢心中疑惑,於是派人去查,發現乃是夏晴晴所贈。那金盞是她患了肺癆的遠方二表哥使用過的,恐怕她是想讓南胭也染上惡疾。主子,這件事要告訴小姐嗎?”
蕭弈抬手拒絕。
他凝視著南寶衣嬌憨的睡顏,淡淡道:“僅憑金盞,未必能讓南胭身染惡疾。”
餘味立刻會意,笑道:“主子放心,奴婢這就去辦!”
她走後,蕭弈握住南寶衣的小手。
他俯首輕嗅,手背上的芙蓉花香撲麵而來,甜膩嬌軟。
他溫柔地親吻過她的指尖,眉眼間都是認真,宛如野獸在標記自己的領地。
親夠了,他把她的手藏進被子裡,又仔細為她掖好被角。
他俯身抵在小姑娘耳畔,嗓音慵懶曖昧:“南帽帽偏寵南胭,可我的南嬌嬌,也不是沒人疼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