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寶衣乖乖點頭。
她抱著小手爐,瞧見碟子裡剛剝好的金絲蜜橘,於是拿起來交給荷葉,“你親自去一趟鬆鶴院,把這隻蜜橘交給祖母,就說是我親手剝的。祖母關愛我,給我送手爐,我也應當孝順她才是。”
荷葉笑著應好。
鬆鶴院。
老夫人拿到南寶衣剝的蜜橘,笑得合不攏嘴。
她讚歎道:“我的嬌嬌兒就是孝順,吃蜜橘也不忘給我送些來,還親手剝得乾乾淨淨,天底下幾個孫女有這般孝心?”
季嬤嬤笑著稱是。
正熱鬨時,侍女進來稟報,說是夏夫人求見。
“她怎麼來了?”老夫人不悅。
念在相識多年的份上,她還是叫侍女把她請進來。
因為王陵的緣故,夏家損失了一半家底。
夏夫人容色憔悴,就連眉梢眼角都尖刻了幾分。
她落座,皮笑肉不笑:“這趟過來,是有件事想讓您知道。”
老夫人正細細品嘗蜜橘,聞言抬眸,“何事?”
“請貴府立刻準備聘禮和八抬大轎,讓蕭弈迎娶我家晴晴!”
老夫人莞爾:“夏夫人莫非燒糊塗了?我們家弈兒堂堂二品侯爺,為何要娶你的女兒?我們南府是清白人家,萬萬不可能迎娶一個品行不端的姑娘。”
“品行不端?哈哈哈哈哈!”夏夫人笑聲尖細,“恐怕品行不端的,是你們南家人吧?!蕭弈身為兄長,卻對幼妹生出心思,若是給外人知道,你猜彆人會怎麼議論?!”
滿屋皆驚!
老夫人手裡的橘子瓣掉落在地,指尖顫抖得十分厲害。
她皺著眉頭,沉聲:“這不可能!”
夏夫人冷笑:“可不可能的,把蕭弈叫過來不就知道了?”
老夫人穩了穩心神,暗道兩個孩子都是在她膝下長大的,品行純善,萬萬不可能對彼此生出什麼心思。
她遞了個眼神給季嬤嬤。
季嬤嬤會意,立刻去請蕭弈。
蕭弈過來時,夏夫人仔仔細細打量過他,很是滿意。
雖然對幼妹有心思,但男人嘛,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等他娶了晴晴,小夫妻新婚燕爾的,那點兒心思又算得了什麼呢?
能憑借一己之力坐上侯爺高位,蕭弈前程可期。
配她的晴晴,再合適不過。
她微笑,誌得意滿地喝了口茶。
老夫人眉眼端嚴:“蕭弈,你是個好孩子。但祖母今日要問你一句,你對嬌嬌,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
蕭弈撩袍落座:“我與嬌嬌乃是兄妹,對她,自然是寵愛關照。”
“僅僅是寵愛關照嗎?”夏夫人揶揄,“恐怕,還有男女之情吧?”
蕭弈冷冷盯向她。
夏夫人捏著他的把柄,因此一點兒也不怕,笑盈盈道:“侯爺敢不敢卷起袖子,叫我們看看,你手腕上戴著什麼東西?”
蕭弈漫不經心:“夏夫人是以什麼身份質詢本侯?”
“自然是長輩的身份!”
夏夫人見不得女婿在自己麵前端侯爺架子,“蕭弈,你對幼妹抱有齷齪之心,天理難容!如果傳出去,錦官城所有人都會笑話南府沒有家教!想讓我保守秘密也可以,隻要你娶我家晴晴,我保證不會叫彆人知道你的齷齪心思!”
蕭弈輕撫茶蓋,似笑非笑:“如果夏夫人所謂的證據,並不存在,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