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地牢。”
“是!”
暗衛扛著南寶衣消失後,芸娘邁著蓮步款款而來。
她歪頭嬌笑;“早就看這小賤人不順眼了。她仗著兄妹名義,屢次三番勾搭公子,真是可惡至極。今夜有沈郎君出手,算是徹底解決了芸娘的眼中釘肉中刺。”
沈議潮麵容冷漠。
今天中午他被薑歲寒拉去彆苑灌酒,結果薑歲寒自己喝上了頭,拽著他嚷嚷,蕭弈有多寵愛南小五。
蕭弈身份特殊,怎麼能私自寵愛女人?
還是一個出身下九等的女人!
他的姻緣大事應該由姑母全權決定,哪怕隻是納妾,也應該先過了姑母的明路。
他的命是姑母給的,他應該為姑母奉獻生命乃至一切,他怎麼能不顧規矩我行我素?
他想著,吩咐道:“從今往後,戒嚴朝聞院。一切規矩,按照行宮裡來。”
芸娘望了眼竹簾後倒映出的剪影。
她小聲道:“沈公子,南寶衣雖然被關進地牢,但留著性命終究是個禍患。您打算如何處置她?”
“你來安排。”沈議潮抬步消失在黑暗的園林裡。
芸娘喜不自禁,立刻扭著蜂腰朝地牢方向去了。
他們離開後,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慢悠悠挑開竹簾。
蕭弈淡漠地出現在西窗後。
薑歲寒搖著折扇進來,笑眯眯道:“我就說沈議潮不是一盞省油燈,瞧瞧,我不過隨口提了兩句,他就對你心愛的姑娘下手了!此人性格執拗一意孤行,討人厭得很。”
蕭弈負手而立,靜靜注視園林深處。
他目力極佳,能看見潛伏的暗衛。
那個女人操控著整個國家不算,還野心勃勃地派遣沈議潮,妄圖操控千裡之外的他……
隻可惜,他並非任由彆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狹眸裡暗流湧動,他勾唇一笑,“沈議潮自以為解決了一個麻煩,此時的他最容易疏忽大意。你帶著十苦他們,將沈議潮帶來的侍衛悉數活捉。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麻痹沈議潮,這就是他今夜拿南嬌嬌當誘餌的目的。
蕭弈撚著腕間的壓勝錢,眸色逐漸狠戾。
他抬步往外走。
該去救南嬌嬌了。
……
南寶衣是被冷水潑醒的。
她睜開眼,空氣裡彌漫著血腥味兒,觸目所及皆是陰暗潮濕。
泥土牆壁上掛著幾盞油燈,芸娘倨坐在圈椅上,身後侍立著幾名護衛,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她揉著腦袋想要站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鐵鏈桎梏。
她皺起小包子臉,出奇的冷靜:“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想乾什麼?”
芸娘把玩著指甲,“明明出身下九等賤民,卻還敢對我們這些上等人呼來喝去……南寶衣,我總得叫你知道,何為貴賤之分!”
她瞥向那群護衛,笑容玩味:“這個姑娘容色極好,今夜,就賞給你們了。”
護衛們喜不自禁,急忙恭敬道謝。
南寶衣看著圍攏過來的護衛,禁不住怒喝:“你們私自擄掠良家少女,有違國家律法!等我出去,我定要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