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啜泣兩聲,倚靠在他的懷裡,變著法兒地試探:“二哥哥會一直這樣關愛我的,是不是?”
蕭弈挑眉。
總覺得南嬌嬌問這個問題,似乎彆有用心。
果然,她又小聲道:“看了二哥哥的私賬,確實是我的錯。但二哥哥大肚能容,必定不會和我這弱女子計較,也必定不會殺我滅口,是不是?”
蕭弈勾唇。
他就說南嬌嬌怎麼格外乖巧,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
他維持著高深冷峻的表情,淡淡道:“身為大丈夫,我自然不會與你這小小女子計較。豢養私兵乃是誅九族之罪,告發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南寶衣笑了:“二哥哥信我就好!在書房被你捉住的時候,我都要嚇破膽了!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二哥哥私底下竟然如此輕佻,對一個女賊也會起……呃,色心。二哥哥,好男兒應當專情才是,你不能仗著少年熱血,就格外放縱自己呀!”
蕭弈麵無表情。
他什麼時候輕佻放縱了?
然而總不能說他看穿了她的身份,才會抱她聞她。
比起輕佻放縱,恐怕覬覦她這種私心,會更令她無法接受吧?
南寶衣絲毫不知他的心理變化。
她端出妹妹的架子,諄諄教導:“二哥哥年少有為,可不能耽於美色,誤了前程!二哥哥應當再接再厲——”
“閉嘴。”
蕭弈嗬斥。
南寶衣乖巧地閉上小嘴。
蕭弈沉默地給她上完藥,輕輕放下褲管。
他把藥罐子放在床頭,正欲離開,廊外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南寶衣驚訝:“查寢的嬤嬤來了!二哥哥,你快躲起來!”
蕭弈四顧,他身姿高大修長,屋裡適合他躲藏的地方,隻有衣櫃和房梁。
然而躲進姑娘家的衣櫃,終究不是大丈夫所為。
他正欲攀上房梁,忽然被南寶衣拽住袖角。
小姑娘慌的什麼似的,使勁兒把他放床底下塞,“要是給嬤嬤瞧見,你黎明時在我閨房裡,咱倆怕是有理也說不清了!二哥哥,你將就著在床底下躲躲,委屈你了哈!”
“我——”
蕭弈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塞進了床底下。
查寢的嬤嬤推門而入。
蕭弈趴在床底下,俊臉陰沉。
他活了十八年,還從沒做過鑽女人床底下的事!
簡直有辱斯文!
南寶衣假模假樣地裝睡,卻精明地豎著小耳朵。
她聽見嬤嬤撩開帳幔,似乎看了她兩眼,確定她無恙,才轉身離開。
直到槅扇被輕輕掩上,南寶衣才鬆了口氣。
她叩了叩床沿,“二哥哥,你可以出來啦!”
蕭弈黑著臉鑽出來。
他理了理錦袍,沉聲:“好好休息,今夜我在朝聞院芙蓉亭設宴,記得到場。”
南寶衣好奇問道:“你要設宴?宴請哪些人呀?”
“沈議潮。”
南寶衣沉默。
蕭弈瞥向她:“怕他?”
南寶衣認真地搖搖頭:“因為二哥哥在,所以並不害怕。正好我也想問問,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對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