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蕭弈福了福身,低聲道:“二公子,這是門房送來的信和帖子,都是給我家小姐的。”
蕭弈示意她放在花幾上。
荷葉退下之後,他拿起帖子看了看,都是權貴人家送來的,邀請南嬌嬌參加他們府裡的詩會和茶會。
想來,是昨日觀雪湖詩會上,南嬌嬌念誦的那首《沁園春》太過驚豔的緣故。
帖子裡還有兩封信。
他本想拆開看看裡麵寫了什麼,沉吟片刻,還是把信放回了花幾。
翻了幾頁書,卻如何也看不進去。
目光再度落在信封上。
他沒有忘記,昨日那些貴公子望向南嬌嬌的眼神。
傾慕有之,驚豔有之,歡喜有之。
萬一這兩封信是哪個登徒子寫的,有他親自把關,至少不會叫南嬌嬌被壞人蒙騙。
這麼想著,他拆開信。
果然,都是男人寫的。
他們在信裡安慰小姑娘,說什麼被退婚並不可怕,連“天涯何處無芳草”的詩句都出來了,更有甚者,居然表示願意與她共結連理!
登徒子!
南府的門房,怎麼把這種粗俗不堪的信都送了進來!
他冷著臉,把信箋丟在花幾上,“十苦。”
十苦悄然出現在房中,拱手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換了南府的門房。”
十苦正要去辦,蕭弈又道:“連二門的婆子一並換了。”
身為看門的奴仆,卻連外麵送進來的東西都不仔細檢查。
什麼共結連理,沒的汙了南嬌嬌的眼睛!
十苦走後,他燒了那兩封滿是汙言穢語的信,又拿起書翻看。
卻一個字兒也看不進。
翻書聲吵醒了南寶衣。
她揉著眼睛,嗓音透著剛睡醒的沙啞:“二哥哥,你怎麼……倒著看書呀?”
蕭弈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書拿倒了。
他淡淡道:“鍛煉倒著看字的能力。”
“二哥哥可真厲害!”南寶衣一邊誇獎,一邊扶著蕭弈的膝蓋想要站起來。
可是她跪坐得太久了,剛一站起來,就朝蕭弈懷裡栽倒。
蕭弈順勢接住她。
他把她抱到膝頭,卷起她的裙擺,從容地為她揉了揉小腿。
南寶衣呆呆的。
她眼睛睜得圓啾啾,不可思議地瞪了蕭弈片刻,逐漸感到受寵若驚。
權臣大人,竟然給她捏腿!
她覺得從今往後,她的小腿金貴的可以不用洗了!
蕭弈蹙眉,懷裡的小姑娘似笑似哭,嫩生生的小臉變幻不定,好像他怎麼了她似的。
他試探道:“捏得不舒服?”
“沒有……很舒服……”
屋簷下,南胭捏著帕子站在窗邊。
她看不見屋裡的動靜,但是卻能聽見蕭弈和南寶衣的對話。
“二哥哥,可以稍微重一點……嘶!二哥哥,你輕點!”
“到底要重還是要輕?”
“就這樣……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