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南廣心虛地挪開視線。
南寶衣生氣:“你又問大哥要銀子了是不是?!”
大哥脾氣最好,對她爹有求必應,每到年底回府,都是要多少銀子就給多少銀子。
南廣蹭了蹭鼻尖,虎著臉道:“我也是家裡的一份子,花點兒銀子怎麼了?!嬌嬌,你可不能小氣!”
南寶衣翻了個白眼。
她想著明日的計劃,到底放軟了態度,“爹,聽說錦官城梅園的梅花都開了。我想去賞梅,您陪我?”
南廣愣了愣:“賞梅?”
南寶衣拉了拉他的大掌,撒嬌道:“您好久沒陪我出去玩了……您彆叫柳姨和南胭,就咱們倆,好不好?”
她沒有追究銀子的事,令南廣心情很好。
他寵溺地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正好明天有一場鬥雞比賽,就在梅園附近,等賞完梅花,我帶嬌嬌去看鬥雞!”
南寶衣甜甜應好。
她又把他拖進屋子,“爹,如今到了年底,錦官城十分熱鬨,梅園裡會有許多人玩耍。咱們父女倆定要整一身好行頭,爭取豔壓群芳!走,我給您參考參考穿打扮戴!”
南廣哈哈大笑:“你爹我是男人四十一朵花,往外麵一站,那叫一個俊美瀟灑,不知道多少小姑娘朝我拋媚眼,還需要打扮?”
南寶衣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老爹不說話時還好,一說話,逗逼氣息撲麵而來,還一朵花,一朵狗尾巴花還差不多!
進了寢屋,南寶衣打開他爹的衣櫃。
她蹙眉。
她老爹衣服好少!
而且都是前兩年的款式,都年底了,也沒見添置今冬的新衣。
她摸了摸一件夾襖,倒也明白,她爹的銀錢,大約都補貼了柳氏、南胭,還有他那個在萬春書院讀書的兒子南景。
她正色道:“爹,您補貼外室,也該有個度。人家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您身為金主,怎麼反倒過得還不如他們?”
“你還小,不懂事。”南廣語重心長,“胭兒是女孩子,總得有些首飾頭麵吧?不然走出去,會被彆的小姑娘笑話的。
“還有景兒,萬春書院裡都是權貴子弟,如果他穿戴寒酸,人家肯定要欺負他。我原本答應今冬給他買兩件貂毛大氅,可省吃儉用出來的銀錢都被你拿走了,他前些日子還寫信怪我哩!”
“貂毛大氅……”
南寶衣嗤笑。
她爹都沒貂毛大氅穿,南景是什麼東西,也配穿貂毛大氅?!
不急,先收拾完柳氏,再收拾南景。
南寶衣笑眯眯挽住南廣的手臂,撒嬌道:“可是嬌嬌想讓您打扮得英俊瀟灑,這樣我跟您走在大街上,也會倍兒有麵子!”
她要給她爹和程葉柔製造機會,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當然要給她爹打扮得年輕儒雅才好!
她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走,我帶您去弄一套體麵的行頭!”
她挽著南廣往外走。
南廣心裡那個甜啊!
怪不得人人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瞧瞧他的嬌嬌多貼心!
他一路咧著嘴笑,直到南寶衣把他拐進朝聞院。
他看著坐在西窗下看書的青年,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他打了個哆嗦,小聲道:“嬌嬌,你不會是打算問蕭弈借衣裳吧?”
“對呀!”南寶衣回答得爽快,“咱們府裡所有男眷之中,二哥哥的衣品是最好的。您穿他的衣裳,準沒錯!”
她興衝衝把南廣拖進了大書房。
蕭弈得知來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