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黃氏做東,邀請好友們來玉樓春看戲,沒想到這裡居然被人包了場,她們還被攔在了門外!
她麵子上過不去,因此和小廝在門口吵了起來。
如今被婢女邀請去二樓雅座,她忍不住扶了扶發釵,姿態頗有些傲慢:“一群戲子,到底畏懼官家權勢。夫人們前來賞光,是抬舉你們玉樓春,下次,可彆再如此沒眼力見兒!”
侍女不卑不亢:“夫人能進去,是因為南五姑娘邀請,與官家威嚴毫無關係。便是南越國天子駕臨,我們玉樓春若是被人提前包場,那也絕不可能讓他進去。”
“你這婢子,好大的口氣!”黃氏慍怒。
一名貴夫人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道:“南五姑娘不就是南寶衣嗎?你那個定了親又退婚的前兒媳!”
黃氏回過神,不禁怔住。
片刻後,她笑道:“是她!當初退婚的時候,她還哭鬨不休,舍不得我家二郎呢!今日這般示好,想必是因為她想和程家重修舊好,還念著我家二郎的緣故。”
“程公子德才兼備、文武兼修,蜀郡的姑娘,哪個不喜歡?程夫人,您是有福氣的人啊!”
“哪裡、哪裡!”
黃氏謙虛笑著,朗聲道:“進去吧,我倒想看看,南寶衣要怎麼討好我。”
一群貴婦,浩浩蕩蕩地登上了二樓雅座。
二樓寬敞,能容納上百人。
眾人互相見過禮,分主次落座。
黃氏望向南寶衣。
她等著這姑娘主動伏低做小討好她,可她隻顧著和南寶珠說說笑笑,壓根兒就不看她一眼。
她自覺顏麵有損,於是傲慢地開了口:“好好的,寶衣怎麼想到邀請我們進來看戲?莫不是因為,寶衣還惦念我家二郎的緣故?你仍然很想嫁給他,是不是?”
南寶衣抬眸,丹鳳眼亮晶晶的:“伯母多慮了。我再如何不要臉,也不會對彆人的未婚夫生出心思。”
意味深長的話,令所有人望向南胭。
南胭暗暗臊紅了臉,垂著眼簾,恭敬地為黃氏遞茶。
南寶衣托腮而笑:“請伯母上來看戲,是因為聽見你們在外麵吵鬨,覺得有失官家風度,因此才大方一回。程公子固然優秀,可我南寶衣也是有傲骨的,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她的話如此不留情麵,猶如兩個耳光,無情地抽打在黃氏臉上。
黃氏揪住繡帕,羞惱不已。
她扯帕子時,胳膊肘正好撞上了南胭的手。
南胭沒提防,一杯滾燙的茶全潑在了她身上!
黃氏痛得尖叫,猛然跳起來,一巴掌甩在了南胭臉上!
她怒罵:“沒長眼的東西,連端茶都不會?!”
南胭捂住通紅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著黃氏。
她還沒過門呢,黃氏怎麼敢打她?!
縱便她是婆母,也沒有隨便打人的道理吧?!
“你還敢瞪我?”黃氏氣惱,伸手戳向她的鼻子,“沒規矩的東西,真不知道我家二郎怎麼偏偏相中了你!”
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嫌棄,南胭又羞又怒。
可是南府作為娘家,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
南老太婆和那群老東西,說說笑笑地觀看樓下大戲。
南寶衣這群小輩,更是看笑話般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