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慣是個市井潑婦,說不過南胭,就開始不管不顧地撒潑哭鬨,一口咬定就是南景毀了她女兒的清白。
吵得厲害時,南廣急匆匆地趕來了。
他隻有南景一個兒子,當然要維護到底。
他怒聲:“你這賤人,害小夢小產,如今又想毀我兒子名聲!景兒一向品德高尚、孝順長輩、不近女色,怎麼可能玷汙你女兒清白?!你若不服,咱們去衙門爭論!”
他提到衙門,柳大嫂有些畏懼了。
“此事不必驚動衙門……”
柳憐兒淚流滿麵,聲音細弱。
她朝老夫人膝行幾步:“老夫人明鑒,昨夜南景表哥真的欺負我了……床單被褥可以找人臨時更換,憐兒無話可說!但我昨夜就想到表哥可能打算吃白食,於是特意放了一件貼身之物在他的大氅裡!老夫人,請您派嬤嬤搜查他的大氅!”
南景心底“咯噔”一下。
他摸了摸大氅。
柳憐兒從清晨時就開始鬨,事發突然,他隻得匆匆忙忙穿上衣物趕過來,因此沒來得及仔細檢查。
沒想到,柳憐兒竟然留有後手……
季嬤嬤已經走過來,“南景公子,請您摘下大氅,容奴婢檢查一番。”
被這麼多人盯著,南景不敢不摘。
他動作僵硬,把大氅交到季嬤嬤手裡。
季嬤嬤在袖袋深處,摸到了一根鳳銜珠金釵。
南胭笑了:“柳憐兒,我從沒見你戴過這根金釵。這金釵價值數百兩紋銀,你買得起嗎?!”
“就是!”南廣搭腔,“我看,你就是貪圖我兒前程錦繡,因此變著法子的栽贓陷害他!”
南景眸色微動,跟著說道:“憐兒,我念你是我表妹,不想對你趕儘殺絕。隻是你屢次三番招惹我,實在令我生氣。”
他鄭重地朝老夫人拱手:“不怕祖母笑話,這根金釵,乃是孫兒在萬春書院讀書時,同窗好友的妹妹所贈。
“那日她前來探望兄長,卻對孫兒一見鐘情,當即拔下金釵相贈。孫兒推辭,她卻說,如果孫兒不收,她就用金釵自儘。孫兒為了挽救無辜少女的性命,隻能被迫收下。
“至於憐兒表妹,想必她是見孫兒才貌兼備,因此生了攀龍附鳳的心思。她無意中看見孫兒袖袋裡的金釵,於是打算利用這東西當做物證,逼孫兒娶她!”
一番話光明磊落,擲地有聲。
南家眾人看著那根鳳銜珠的金釵,表情卻都有些微妙。
滿廳寂靜。
南胭和南景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南寶衣把咬了一半的芝麻餅塞給蕭弈,認真地擦乾淨指尖。
她舉起小手,聲音清脆:“南景哥哥,眾所周知,我每季都要更換新首飾,這根鳳銜珠的金釵,是今冬時節,二伯母請金匠為我打造的,獨一無二,天底下隻此一件,全府女眷都能作證。
“我前日把它送給了憐兒姐姐,怎麼你卻說是同窗的妹妹送給你的?不知你同窗叫什麼名字,他妹妹又是誰,可敢前來對質?”
南寶衣認真地宅鬥,蕭弈認真地打量手裡的芝麻餅。
上麵還有小姑娘的牙印,小小的,兔子似的。
半晌,他順著她的咬痕,懶洋洋地吃了一口。
芝麻很香,餅也很香。
坐在肩上的小姑娘,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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