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南寶衣丟在軟榻上,盯著她薄如蟬翼的上襦,眉心狠狠跳了幾下。
他正在都督府轉悠,突然就看見這丫頭千嬌百媚的出現了。
穿得不成體統也就罷了,鎖骨上那是什麼玩意兒?
紅唇印,誰的?!
南寶衣努力地掀開大氅,抬頭就對上了蕭弈陰沉的臉。
他的表情那麼可怕,像是要吃小孩兒!
她訕訕地舉起小手:“二,二哥哥,是我呀,你的好妹妹,嬌嬌……”
蕭弈輕笑一聲,忽然俯身將她摁在榻上。
他用指尖輕輕勾勒出紅唇印記,“誰吻的?”
南寶衣老實回答:“我自己畫的。”
蕭弈沉聲:“我不信。”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麵:
某個野男人,先是吻了南嬌嬌的唇,沾上口脂之後,又故意吻她的鎖骨。
他刻意留下這個紅唇標記,就是為了向他蕭弈宣戰,宣告對南嬌嬌的占有權!
野男人心機叵測,攻心計用得倒是老辣!
南嬌嬌推開他,“真的是我自己畫的!你不帶我參加夜宴,我隻好求助寒煙涼,正好她能搞到請帖,因此我才假借她的名義參加。她最喜歡在肌膚上畫圖案,我畫個紅唇,也是為了模仿她。”
蕭弈將信將疑。
南寶衣想了想,拿出口脂,捋起衣袖,在自己手臂上又畫了一個。
她歪頭打量:“看,是不是很像?”
蕭弈麵無表情。
雖然很像,但也不能排除他設想的那種可能。
也或許南嬌嬌是想腳踏兩隻船,因此在他麵前,為那個野男人百般遮掩……
南寶衣見他還是不大肯信,於是往自己唇上補了點口脂,拉起他的手,認真吻了吻他的手背。
她正色道:“二哥哥你看,吻出來的印記,和畫上去的全然不同的對不對?這下子,你總肯信我了吧?”
蕭弈挑了挑眉。
他盯著手背上的紅痕,唇角不自覺地彎起。
這吻痕,猶如櫻桃似的自然漂亮……
和畫上去的,確實不同。
他不動聲色,淡淡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穿成這樣。這種衣裳,在我麵前穿穿也就罷了,怎麼能穿出去?”
南寶衣耐心解釋:“可這就是寒煙涼的穿衣風格呀!更何況我戴著麵紗,彆人不知道是我的。”
解釋完,她忽然愣了愣。
不對呀,她乾嘛要跟權臣大人解釋這些?
而且什麼叫,“這種衣裳,在我麵前穿穿也就罷了”?
沒等她細細琢磨,蕭弈問道:“你來做什麼?”
南寶衣一拍腦袋:“險些把正事忘了!”
她將飲馬橋的事情和盤托出,言語間十分驕傲:“如今我也是能幫二哥哥的人了,我不會拖你的後腿啦!”
蕭弈看著她得瑟的小模樣,忍不住輕笑。
他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這次是你僥幸,不許再有下次。”
他是舍不得南嬌嬌犯險的。
“下次,那是很久以後的事了。”南寶衣歡喜,“二哥哥,夜宴這場硬仗,我要陪著你打!”
蕭弈注視著她,眼裡若有星辰。
片刻,他溫柔而低沉地道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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