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卻藏著疲憊,連眉宇都是皺起的樣子,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她伸出小手,試探著撫平他擰起的雙眉。
指尖觸及到他的薄唇,極溫涼,極性感。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唇呢?
南寶衣眨了眨眼。
她連大氣都不敢出,鬼使神差的,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的唇角。
她掩住小嘴,心跳如雷。
見蕭弈沒有反應,她又大著膽子,去摸他的喉結。
這個東西,她是沒有的。
她很早以前,就想摸一摸了。
可指尖剛碰上去,就被捏住了手腕。
她驚恐抬眸,權臣大人不知幾時醒的,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低聲:“嬌嬌乖,有些東西,暫時還不能碰。”
南寶衣的腦袋炸了!
她連忙縮回手,不自然地彆過小臉,“我沒想做什麼啊,沒想摸你的……你這孩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啊!”
白嫩的臉蛋和耳垂,早已洇開胭脂紅。
眼神躲閃,瞳珠清潤似水。
蕭弈抿著淺笑。
小姑娘太害羞,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把她放下來,“去睡吧。”
南寶衣頭也不回,鵪鶉似的飛快鑽進床帳,拉起被褥,把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
蕭弈注視著紗帳。
半晌,他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角。
小姑娘湊上來親的那一下,是在太甜了……
若非實在快要憋不住,他其實是不願意阻止她繼續的。
他起身去了隔壁耳房。
沐了兩刻鐘的冷水,他躺在耳房的軟榻上。
軟榻邊是一架木施,搭著晾曬的衣物,全是南嬌嬌今日換洗的。
他隨手扯過一件芙蓉色的小兜,嗅了一口,隨意蓋在自己臉上。
花香沁人。
他在清幽月光中數著日子。
南府的小嬌娘,還有一年零七個月才及笄啊。
好想娶她……
被他惦記的少女,仍舊躲在帳中。
她掰著手指頭,暗道權臣大人,必定是沒有察覺她偷偷親他。
否則,他肯定會質問她的。
這麼自我安慰了兩刻鐘,她又想起蕭弈疲憊的模樣。
她想幫他。
程太守是薛都督的左膀右臂,如果能把程太守拖下水,薛都督等同被斬斷臂膀,於二哥哥有利。
隻是得讓朝廷站在二哥哥這邊,才能治程太守的罪。
而能代表朝廷的,唯有顧崇山。
她得把顧崇山,拉到二哥哥的陣營裡來。
可是一想起前世這兩人曾鬥得你死我活,她不禁拉起被褥,無力地蒙住腦袋。
讓顧崇山和蕭弈合作,簡直比攛掇雞鴨溝通還要困難啊……
次日。
蕭弈去軍營了。
南寶衣梳洗打扮妥當,帶著餘味和嘗心,打算乘馬車去玉樓春。
有些事情,她得向寒煙涼求證一下。
十苦起初是拒絕的。
可是南寶衣振振有詞:“二哥哥隻吩咐不許彆人進來,卻沒說我不能出去。又不是關押犯人,難道我連自由都沒有嗎?更何況我坐在馬車裡,那些暴民看不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