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問問,若他輸了,又該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不會輸。”
顧崇山捏著酒盞的指尖,微微收緊。
他再次正視南寶衣。
良久,他微笑:“若他輸了,我要你侍奉本督主。”
南寶衣毫不遲疑:“一言為定。”
顧崇山親自斟了一盞酒。
南寶衣接過他遞來的酒盞,與他對碰後,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
顧崇山朝雅座外麵走,“來人,備馬車去鎮南寺。再派人轉告薛定威,本督主已經擒獲妖女,請他前往鎮南寺發落。”
南寶衣坐在帳幔的陰影之中。
顧崇山此人,雖然陰鷙狠辣,但卻比任何人都要言而有信。
與他對賭,她並不害怕他反悔。
這場佛寺之爭,她要程家名聲儘毀、失去官位。
她要澄清謠言、立下功勳,成為朝廷冊封的縣主甚至郡主。
她要二哥哥被朝廷器重,至少在這件事後,能與薛定威平起平坐!
指尖敲了敲杯盞,她起身跟上顧崇山。
另一邊,楊柳易容成南寶衣,乘坐馬車回了青橋彆苑。
她生怕暴露身份,因此不許餘味和嘗心伺候,糾結地反複踱步。
南老板叫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是靖西侯那麼厲害,她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黃昏時分,彆苑外傳來馬蹄聲。
沒過多久,蕭弈推門而進。
他提著食盒,“給你帶了晚膳,是辣炒河鮮和冰糖燕窩。”
楊柳早在聽見馬蹄聲時,就“嗖”地一下躲進了青竹帳。
她拿手帕捂住嘴,嗲著嗓子道:“二哥哥,奴家今日染了風寒,不方便見您……您把膳食放在桌上就好啦!”
染了風寒?
奴家?
蕭弈眉尖微蹙。
他朝床榻走來。
正要伸手揭開帳幔,楊柳急忙大吼:“不許動!”
吼完,又連忙嗲起嗓子:“哦,奴家的意思是,好害怕把病氣過給您,您快走吧,莫要妨礙奴家養病。”
蕭弈臉色不大好看。
不等楊柳阻止,他直接掀開帳幔。
帳中的姑娘,小臉驚恐蒼白。
蕭弈默了默,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沒有!”楊柳緊張地避開他的手。
“沒有就過來用晚膳。”
蕭弈走向矮案。
他的聲音裡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嚴,令楊柳心尖發顫。
真不知道南老板,平日裡是怎麼和這種男人相處的,隨意一個眼神都那麼嚇人,總覺得會隨時挨揍啊!
楊柳磨磨蹭蹭地在矮案前坐了。
她盯著案上的兩樣食物,毫不遲疑地端起辣炒河鮮拌飯。
蕭弈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姑娘大快朵頤,吃的吸溜吸溜的,八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似的。
在她辣的拿小手帕擤鼻涕時,他淡淡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