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和星辰……
南寶衣的眼眸裡掠過歡喜。
原來二哥哥,想與她同床共枕。
原來,他也是喜歡她的嗎?
她把小臉埋在蕭弈的後背,壓抑著喜不自勝的尖叫,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朵根。
若有人問她,世間最值得歡喜的事是什麼?
南寶衣覺得自己大概會回答,大旱逢甘霖,久病得良醫,以及,願為彼此赴湯蹈火的兩情相悅。
就在他們往劍閣縣走時。
柏道上廝殺了整整一夜。
薛定威沒想到,南寶衣竟然能提前算計到他火燒覺苑寺的計劃。
所以他帶來的兵馬並不多,隻有區區兩萬。
被顧崇山帶著三萬大軍設下埋伏,雖然儘力廝殺,但終究寡不敵眾。
他帶著殘餘的數百騎兵馬,倉惶地逃進大山深處。
顧崇山對劍閣群山並不熟悉,因此沒有貿然帶兵去追。
他騎在馬上,悠然地朝一座山脈而去。
他得去清點,他該得的那份衛國寶藏。
小太監跟在他身後,興奮地滔滔不絕:“這次與靖西侯合作,督主血賺!與薛定威廝殺的三萬兵馬,是靖西侯的兵馬,死傷自然也算他的,督主半點損失也無。平白得到蜀郡兵權和衛國寶藏,督主真是洪福齊天!”
顧崇山唇角帶起輕笑。
是啊,他隻是付出了一點點情報,蕭弈和南寶衣就為他赴湯蹈火、衝鋒陷陣。
這筆買賣,大約是他畢生裡,做過的最劃算的買賣。
行至那處懸崖峭壁旁。
這是他與蕭弈合作,推測薛定威藏匿衛國國庫的地點。
他縱身躍下懸崖。
踏進洞窟,山洞清幽空曠,卻不見那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
富可敵國的衛國寶藏,居然全部不翼而飛……
顧崇山的臉色瞬間陰沉。
是蕭弈……
蕭弈,把所有的寶藏都轉移走了。
趁著他昨夜與薛定威廝殺時,他把寶藏轉移走了……
他怎麼敢?!
一枚銀元寶孤零零躺在角落,像是嘲諷他的狼狽。
“蕭弈……”
他惡狠狠念著這個名字,一拳砸在了洞壁上!
頸間掛著的黑檀木珠串甩出弧度,冷冽的木珠聲透著濃烈殺意。
狹眸陰冷如刀。
他顧崇山縱橫數年,從來隻有他算計彆人的份。
蕭弈,好大的膽子!
小太監戰戰兢兢:“督主?”
“下山!”
顧崇山狠戾轉身。
覺苑寺被燒,南寶衣問江氏鏢局借了個隔離的院子,把南寶珠和那群小孩子,全部送到了院子裡。
她推開院門,瞧見薑歲寒躺在台階上曬太陽。
她走到薑歲寒身邊,蹲下來,替他捋了捋雞窩頭。
她溫聲:“薑大哥,起來治病救人啦!”
薑歲寒閉著眼睛,很頹廢,“喝醉了,救不了。”
南寶衣低頭,取下頸間掛著的三角形明黃符紙。
紙符躺在少女細白的掌心,湊近了聞,能聞到草藥清香。
“薑大哥還記得當初都安堰,遇到的老道士嗎?
“他曾對我說,貼身佩戴這枚紙符,可以保佑我順遂平安。二哥哥和小公爺都有大雍皇族的血統,因此未曾染上魚瘡疫。而我染得很輕,我想唯一能解釋的,是這枚紙符保護了我。所以,這枚紙符裡的藥草,是治愈魚瘡疫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