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微笑。
好歹執掌靖王府多年,如果連區區身份都安排不好,她這王妃算是白當了。
隻是……
她麵對蕭弈,竟莫名感受到一絲不安。
總覺得不是自己在操縱利用他,而是在被他利用……
青橋胡同口。
南寶衣憑著記憶,催著車夫把馬車駕來了這裡。
剛挑開車簾,就瞧見蕭弈和那位美婦人站在宅院門口,正細細說著話,兩人神情帶笑,似乎聊得十分愉悅。
南寶衣咬住唇瓣。
心頭蔓延上委屈,酸澀的感覺直衝鼻子。
她拿繡帕捂住口鼻,丹鳳眼忍不住地泛起濕潤緋紅。
感情裡麵,最殘酷的大約是愛而不得。
可最最殘酷的,大約是明明接受了她的心意,卻又背著她喜歡彆人,甚至把那人圈養在府外的宅院裡……
金屋藏嬌,不過如此!
說好的隻藏她南嬌嬌一個人,卻終於還是藏了彆的女人……
還是嫁過人,歲數都能當他娘親的那種!
南寶衣委屈到炸裂!
胡同口的動靜,吸引了蕭弈和靖王妃的注意。
靖王妃意味深長:“小姑娘怕是醋了,我且先進屋,你們年輕人仔細把誤會解釋清楚。”
說完,扶著祝瑤的手跨進院門。
祝瑤小聲道:“王妃,如果讓靖西侯頂替小世子認祖歸宗,他的世子妃可不能是商人之女。您怎麼放任他們獨處呀?”
“你懂什麼?弈兒才認回我,我自然要對他好,讓他儘快接納我。”靖王妃抿唇輕笑,下頜倨傲地抬高了些,“弈兒在邊陲長大,未曾見過盛京城的繁華。等他到了那裡,見識過世家千金的風度,自然不會再歡喜一株野草。”
“王妃英明!說來,世子妃的甄選也該提上日程了。”
主仆倆有商有量地進了屋子。
胡同口。
蕭弈行至馬車前。
他給了車夫二兩銀子,打發他滾。
又對荷葉道:“秋夜寒涼,去我屋裡給你家小姐拿件大氅。”
荷葉高高興興地去了。
蕭弈看著車廂。
窗簾低垂,車簾也是放下的。
小姑娘躲在裡麵,儼然不願意見他。
他略一思忖,便知道小姑娘誤會他了。
他悠閒地靠在車廂外,仰頭注視著清幽月色,“南嬌嬌,你覺得,你家哥哥的眼光有那麼差,看得上能當我娘親的女人?我不是沈議潮,我對比自己年長的女人毫無興趣。”
南寶衣咬著唇瓣。
雖然他這麼說,可是男人嘴裡說出的話,又怎麼能輕易相信呢?
她道:“二哥哥說得好聽,可是誰知道你有沒有跟她做些什麼?我爹爹說話也好聽,可你瞧瞧,他乾過一件人事嗎?”
“南嬌嬌,我究竟墮落到怎樣的程度,才會讓你把我和你爹相提並論?”
“不許你侮辱我爹爹。”
蕭弈挑了挑眉。
得,這小姑娘還是個護犢子的。
他哂笑:“可還記得在劍門關時,我與你說過的話?我出身大雍皇族。至於我母族,乃是名門沈家。我母親是大雍皇後,她有個親妹妹,也就是沈議潮的二姑母,遠嫁到盛京城,正是靖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