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
南寶衣嫌棄得很。
權臣大人還在這裡呢,他好歹也是他未來老丈人,能不能稍微注意點風姿儀態?
那鼻涕,都糊到袖管上去了!
她強忍著嫌棄,遞給南廣一塊手帕。
南胭恰好也遞來一塊。
南廣見兩個女兒還知道心疼自己,立刻站起身,寶貝似的把她們兩個同時摟進懷裡,嗚嗚咽咽地哭。
兩姐妹花兒似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團。
南廣剛剛還拿袖管擼鼻涕來著。
就這樣抱住她們,真的合適嗎?
她們同時掙開他,戒備地後退幾步。
南胭輕聲:“爹,您不必如此,我和妹妹,一向關係極好,你說是不是,妹妹?”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南寶衣微笑:“是啊爹,我和姐姐很親近的。”
南廣擦了擦眼淚鼻涕,感慨道:“親近好啊,看著你倆親近,我這心才算踏實。嬌嬌,你如今是郡主,身份比你姐姐高。你姐姐過得不容易啊,你要多幫幫她啊!我都想好了,胭兒沒說好親事之前,你萬萬不能說親,否則,會叫彆人笑話她嫁不出去的!”
南寶衣始終保持微笑。
不好意思,她的親事,已經說好了。
她要嫁的人,是靖西侯,是蜀郡最大的權臣。
南胭同樣麵色淡漠。
她的親事,也已經說好了。
她要嫁的人,是當今天子,是南越國最尊貴的人。
南廣絲毫體會不到兩個女兒的心思。
他還要再嗶叨幾句,冷不防發現蕭弈正看著自己。
他抱臂倚在假山旁,舌尖頂了下左腮,似笑非笑的姿態,仿佛要吃了他似的,令他很是畏懼。
於是他不敢再嗶叨了。
南胭道:“爹,這裡風大,女兒身子不舒服,想回屋休息。想必貴人午後就要駕臨府上,您得去跟祖母打聲招呼。”
“對對對,今日貴人要來府裡的!”南廣一拍腦袋。
南胭又看著南寶衣,“妹妹還不知道,今日要來府裡的貴人,是誰吧?”
她問完,笑容意味深長,轉身朝前院廂房而去。
南寶衣心中隱隱浮起一個念頭。
要來府裡的貴人,該不會是當今天子吧?
正要問問自己老爹,卻見他糾結地轉向蕭弈。
他輕咳兩聲,拿手架在脖子上,試探道:“二侄子,你常常在軍中行走,你說掉腦袋這種事,疼不疼?”
“三叔,您想試試嗎?”
南廣緊張地搖搖頭,“我就是隨便問問,隨便問問……”
他惶恐地咽了咽口水,自言自語地走遠了,“還是再等等吧,等兩個女兒嫁人了再自首……”
南寶衣好奇地目送他遠去。
她道:“二哥哥,我爹怎麼了?什麼自首,他昨夜犯事了?”
蕭弈隨手從假山旁折了一枝金絲芙蓉。
他輕笑著戴在南寶衣的鬢角,三言兩語,把昨夜南廣夜闖程府一事講述得明明白白。
南寶衣聽得心驚擔顫。
她爹長本事了,居然殺人!
還是拿板斧殺的人!
“萬一被官府發現……”她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