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蕭弈捏了捏她白嫩的耳珠,打斷了她的思緒。 .
南寶衣望向他。
青年姿容俊美,眉梢眼角透著漫不經心的風流和慵懶。
所以……
前世的他,對自己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態?
然而那終究是不可捉摸的事了。
南寶衣彎了彎嘴角,托腮回答道:“聘禮這種事,自然是多多益善,最起碼,最起碼要比十抬多!”
“十抬……”蕭弈哂笑,“我手下成親,給女方的聘禮都不止這個數。十抬聘禮,打發叫花子呢?”
他一貫口吻淡漠,還喜歡譏笑彆人。
南寶衣眼眶微熱。
心裡酸酸的,還有種流淚的衝動。
因為被他譏笑成“叫花子”的,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
前世所嫁非人,未能被夫君捧在掌心千嬌萬寵。
但是這一世……
權臣大人給她的聘禮,定然很多,很多,很多。
她淚兮兮地望向蕭弈,突然伸手抓住對方的衣袖,“二哥哥,嗚嗚嗚嗚嗚,我好委屈啊!”
蕭弈還沒來得及反應,小姑娘已經撲進他懷裡。
他低頭看著她,嫌棄:“南嬌嬌,你眼淚蹭到我衣襟上了。”
“嗚嗚嗚嗚嗚!”
“南嬌嬌,鼻涕,你的鼻涕!”
小姑娘不搭理他,隻一個勁兒地哭。
蕭弈輕輕呼出一口氣。
小姑娘蠢笨又嬌氣,還時常犯懶。
但畢竟是自己挑的小媳婦,退貨是退不了的。
彆人娶妻,娶的是相夫教子的賢內助,他娶妻,大約是多養了個嬌嬌氣氣的小女兒。
隻能花心思寵著唄!
皇帝的接風宴,設在三日後。
南家遍邀蜀郡權貴,新任太守、靖王妃等等都在受邀之列,就連錦官城附近城池的權貴都聞風而動,屁顛顛兒地要來參加宴會。
南府緊張地籌備著。
好在府上富貴,珍稀食材一概不缺,倒也能在三天之內弄出蜀郡最隆重的宴席。
南寶衣閒來無事,整日往朝聞院跑。
權臣大人總是很忙,不是處理軍務,就是在書房跟幕僚議事。
秋日和煦。
她獨自站在廊廡下,聽著窗後傳來的議事聲,抱著碗小魚乾,逗弄那隻蹲在檀木架子上的海東青。
權臣大人的這隻海東青是純白色的,據說特彆貴重,花了他兩萬兩雪花紋銀,可以搏兔,還能狩獵天鵝和小獸,是很厲害的猛禽。
她專心致誌地喂海東青。
太子楚懷南自廊廡儘頭而來。
他注視著南寶衣。
年僅金釵的寶儀郡主,穿嫩柳黃妝緞上襖,搭配白玉織金馬麵裙,綁著紅繩的漆黑發尾,柔柔垂落在纖弱的腰際。
她踮著紅繡鞋,仰頭喂鳥時,白嫩的下頜和細頸形成優雅的曲線,那一抹白膩蔓延進上襖領口,有種彆樣的風流。
她生得真好看。
楚懷南想著,溫聲道:“寶儀喜歡喂鳥?”
南寶衣尋聲望去。
見來人是他,她退後兩步,福身行禮,“太子殿下萬福金安。”